“我嘞爹,我嘞爷,我的袜子我的鞋,我的大伯二舅爷……这个老小子,大爷我年纪比你还大嘞!你还一大把年纪了?……脸上摆谱,死不入土啊……”
“砍树砍树,我看你像个傻大柱。”
“柱不倒,话不少,你小子就是个老傻吊。”
人群中穿着背心拖鞋的李大爷弓着腰低头自以为很小声的谩骂着嘟囔。
实际上听得清清楚楚的众人:“……”
……
镇长听到这话,嘴角还在笑的牙不由自主的瞬间龇回去了,他眯了眯眼睛,转头盯着人群里缩着身子的李大爷。
“………”
好,老头儿我记着你了。
为了急着让他们砍树,镇长冷哼一声没直接跟他计较。
他俯身将他的宝贝大包背起来,挨个分发给众人小斧头。
最后分到傅峥的时候他饶有深意的冲他扯了扯嘴角,眼珠盯着他眼睛,喃喃自语的说。
“砍啊……没有砍完五棵树,你们今晚都得留在山上。”
傅峥抱着手臂,闻言微微掀了掀眼皮,狭长漆黑的黑眸渐渐不耐。
“说完了?……”
“哼…”
见傅峥不想搭理他,镇长冷笑一声,甩了下短褂袖子往山上小凉亭子里走去。
直到走远了些,自山坡上小凉亭里看着众人,镇长僵硬的脸庞扯出个冷笑,那双黑眼珠里浸着掩盖不住的恶意。
这可是个必死的局…
山上的树谁砍谁死…
不砍留在山上晚上也会死…
山上的那些东西,可都等了那么多年了,今天终于可以好好吃一顿了 …
……
?●?
顾知知自从上山的那刻一直都觉得很奇怪。
镇长带他们这群游客上山,却转手将斧头交给他们,让他们来砍树。
是因为砍树有什么禁忌吗?
她回想起了自己刚进入恐怖游戏世界的那时地上浸泡透了鲜血的土壤。
第六感本能告诉她会发生某种很可怕的事情。一股说不出的寒意顺着脊背慢慢爬上心脏。
正当顾知知还在思索间,她蓦然看见一道黑影手里拿着斧头起身去了一旁干枯的树林里。
顾知知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是他?
孩子静悄悄,那就绝对要作妖。
看着染着绿毛的非主流少年不怕死的进入林子想去砍树,顾知知抿抿唇,踌躇片刻轻手轻脚的跟了过去。
脚下踩着枯树叶,除了沙沙作响的脚步声外,林子死寂的一只鸟叫声都没有。
王飞手里拿着斧头往前走,扭头不停的打量着一旁的枯树。
他颓废苍白的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憔悴和焦躁。
他受不了了……
他真的受不了了!
每时每刻都可能面临死亡的恐惧犹如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悬在他的颈间,下一刻就会割裂他的脑袋。
他低头看了眼左手上还隐隐渗透着鲜血的绷带,眼里浮起恐惧。
自从那天左手上被咬掉一大块肉后,黑乎乎的伤口每天都在往外渗血,怎样都没有一点愈合的痕迹,让他格外害怕自己会在这恐怖世界流血而死。
“不就砍个树吗?他妈的,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
“不砍树今晚留在山上等死才是真的傻子!”他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手里攥着斧子攥的死紧。
目光在树林里一棵枯死的大树上停留了片刻,他咧嘴笑了下,眼珠里透着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