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贵族间的隔阂在各方势力误打误撞的影响下已经发生了质变。只是这个质变超出了所有算计昨晚之事的人的预计,也包括这位新王自己。
言归正传,杰洛特放下手中的稿子看向堪称摩肩接踵的人群,深吸一口气后缓缓登上岁月留下无数痕迹的绞刑台,一边走还一边自嘲自己只配在后台做事上不得台面。
冲加西奥多男爵点头,后者心领神会默默调动魔力于喉舌处“肃静。”
如黄钟大吕的男声以极快的速度席卷整个广场,听到这声音杰某人下意识认为这位老爵士不去唱男高音可惜了。
一声肃静后分列于各处的卫兵也纷纷齐声呐喊二字,顿时间嘈杂的王都广场便只剩下卫兵们在喊肃静的声音,数息后这声音也停下了。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恐怕是王都广场最最最安静的一天,无数双眼睛紧紧盯着他,那种莫名的压迫感让这位实际年龄很大的青年忍不住吞口水。
还是那句话他并非是个合格的领导者,比起领导者他更适合当一个默默无闻的付出者。
沉默,令人煎熬的沉默。
这之中的每一秒都像是有一年那么长久,但每一人都保持着沉默,无数人都在等着杰洛特开口带给他们贵族那虚伪的‘笑话’或者说……那虚无缥缈的希望。
经过长达半分钟的沉默新王缓缓吐出口浊气,说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字“各位王国子民们,感谢你们来参加我这个新国王的第一次大集会。”
他每说一句话,远处的书记官就会重复一遍以确保新王的旨意能传达到每一个人耳中。
众人一头雾水,这位国王说话怎么既不威严也不冷峻,反而还有点和曦?
便是威尔士等人也不知道这位新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无人打扰这位新国王的说话,长达三天的施粥多少是挽回了些形象,外加《奴隶解放宣言》的发布让大多数人愿意给这位国王一个说话的机会。
“说实话作为一个国王我无疑是不合格的,我坐视灾情的恶化、坐视我的子民流离失所、坐视我的子民家破人亡,坐视那粮价节节高涨,坐视无数灾民露宿街头忍饥挨饿等等等等,这显然不是一位合格的国王该做的。”
“前些日子,甚至因为两个贪污贵族酿成了一场暴动,无数愤怒的灾民冲进了我的居所王宫并与我的卫队交手,尽管这背后是有人在挑唆,但我依旧很愤怒。”
“我的愤怒不针对任何一位灾民,因为我知道他们都是无辜的,如果不是那些混蛋克扣灾民口粮妄图中饱私囊,也就不会有数十人死亡上百人受伤的惨剧发生。”
“所以,我,拉齐奥国王杰洛特在此宣判,判处弗里曼.海勒、吉姆.费奇两人绞刑,其爵位收回、直系家属矿场劳役二十年,协同两人的官员一律矿山劳役终身,与两人勾结的粮商绞刑并没收所有违法所得!”
杰洛特一挥手,三个连路都走不动的混蛋被几位卫兵带上处刑台,他们的头上没有用破布袋子套住,这不仅是向民众展示他处理贪污者的决心,更是让民众知道法律的权威——从今天开始不论是谁违反王国法律,等待他的必定是王国法律重拳的严惩。
不少人或者说绝大部分人怔怔的看着新王,看着那三个脖子被套上绳索的人眼中流露出震惊与不解。粮食商人倒能理解毕竟他没有贵族身份,杀了自然会有另外一人顶上来,但另外两人可都拥有着贵族身份国王怎么会杀了拥护他统治的人?
“有谁需要确认他们的身份吗?”临刑前,杰洛特冲着人群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