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但见水中瓷器开始冒泡,仅仅数息后,那块还算完整的瓷器突然如花盛开,慢慢四分五裂。
“咦,这块瓷片,怎么自动碎开了?”站在最前面的几人如白日见鬼,惊讶无比地叫道。
“对呀,风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荆三同样好奇地问,感觉风旭轩每次都能刷新自己的三观。
风旭轩对众人的反应相当满意,当下云淡风轻地笑道:“呵呵!敞开说,人家这最好最贵的汝瓷,不过是利用一种修补术,把一些碎开了的瓷片,用高粘度的植物胶重新粘回去而已!”
“啊,瓷器还能这样制造?”荆三瞪大眼,一脸震惊之色。
“嗯,不得不说,人家烧瓷术不咋样,修补术倒是玩得炉火纯青!”风旭轩淡淡地补了一句。
听到这里,所有在场之人都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望着钱进。
“你妹的,如此修补出来的瓷器还叫瓷器吗?”
“就是,这种破烂,连瓦罐都不如!”
“难怪他每次摔得都很豪气,原来可以把碎片捡回去又能重新补修成原瓶啊?”
“咦,我想起来了,这家伙五天前就在状元桥上,也被人撞碎了一只瓷瓶,后来把外乡人骑的毛驴讹走了!”
“哇,这种人,此次不一棒打死,搞不好哪天,就很有可能讹到我们头上!”
“可不是嘛!悄悄告诉众位,一开始帮腔说自己是目击者的人,以及那个捕快,他们都是一伙的,那天讹毛驴,出现的情景跟今天一模一样。”
这悄悄两字很有灵性,一时间,议论纷纷。
忽然有人反应过什么,大声叫道:
“不好,咱家家主前几天,不是从钱家买了一个瓷瓶准备送人吗?小弟,你速回去把此事告诉他,我怀疑也是破烂货粘起来的!”
“我去,我家也从钱家买过瓷瓶……”
人群此时再次乱了,沸沸扬扬,有人挤进,有人挤出。
风旭轩见火候差不多了,挟势冰冷地对着钱进说道:“钱进,这就是你家最好最贵的汝瓷?这就是你准备要给镇海侯的寿礼?”
“就是!钱进,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本捕头给你一个继续糊弄大家的机会!”荆三同样冷喝道。
钱进在瓷器被醋水分解的刹那,脸色就变得惨白,现在被风旭轩和荆三这么一逼问,整个人差点瘫倒在地上。
他相当不解,这家伙是什么人?
怎么可能会一眼看穿自家引以为傲的修补术?
而且,还有手段破它?
今天这种把戏一传开,钱家那些卖出去的瓷器,岂不是全让人知道了?
这可要出大事的!
想到这里,钱进顿时慌了神,努力组织语言套近乎道:“哎呦,没想到这位大哥也是业内高人,失敬失敬!不过我钱家是凭秘术造瓷器,只要不盛醋,问题不大的,所以也不存在什么糊弄大家的事。”
风旭轩此时也懒得跟他继续争辩,免得落了自己的口碑,转身道:“荆兄,这种货色的汝瓷,即使是我家奴全责撞碎,赔个一两银子也差不多了吧?”
荆三很不给钱进面子地道:“呵呵,风兄,你还是太大气了!你问问大家,就这种遇醋一化的瓶子,十个铜板有人要吗?”
“对,白送也没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