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导为此找她谈过几次,其中有一次印象深刻:
办公室里,薛超伟淡淡道:“水凉了吧,过来换一杯热的。”
酆丰点头,悬空端着水杯接在饮水机下面,薛超伟站在旁边,帮她打开红色水龙头。
哗啦啦的热水越盛越满,薛超伟捏着开关的手一直没松开,直到热水渐渐漫出杯沿。
“嘶--”痛苦的呜咽,水杯应声而落。
酆丰指尖已被烫的通红,不明所以地盯着薛超伟。
薛超伟淡定关掉水龙头,转身毫不在意问:“疼吗?”
酆丰不明所以:“......当然疼!”
“疼就放手啊!”薛超伟理所当然。
“.....”酆丰呆立,半天讲不出话来。
那一刻,分明是简单的一个动作,简单的一句话,酆丰却突然茅塞顿开,好似终于明白了什么!
“酆丰,我还是那句话,你是个分析师,不要总让别人来透析你!”薛超伟的话带着三分斥责七分规劝。
思维回归现实,酆丰一震,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指尖还不住地相互摩挲,上面好似还能感受到当时那种尖锐的疼痛,沉默片刻,酆丰抬起头,仿佛终于下定某种决心一样,缓缓道:“我知道了,老师,以后不会了。”
远方的天空偶尔传来一阵阵阴沉的雷鸣,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转眼间乌云密布,怕是一场暴风雨马上来临了。
酆丰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烦闷,掏出手机,不知不觉已过去半个小时。朋友圈里已经有人陆陆续续注意到那条新闻,皮一娓还把新闻里那个血腥的场面以动态图形式发出来,酆丰打开播放了几次,只觉得怎么看怎么诡异。
突然感觉有水砸在她的脸上,酆丰去擦,放下手时不经意间发现满手的殷红,酆丰愕然,抬头去望,一瞬间停止了呼吸--正上方不到一头的距离处,一张溃烂流脓的脸正对着她!
那东西像一团腐烂的肉块,肚破肠流,四肢扭曲以极其怪异的姿势倒吊在吊扇下,偏偏它还穿着血淋淋的病号服,血水顺着直长的头发渗下来,骇人之极!
全身的血好像都在这一瞬间冲上头顶,酆丰张着嘴,四肢冰冷,一动也不能动。
火石电光之间,薛超伟大力扑过来,酆丰被猛地撞开。
下一刻,噗嗤一声女尸面朝下撘楞在地上,鲜血四溅,只见它的头喀嚓呈180°扭转向上,扭曲抽搐着站了起来,发出含糊的咆哮朝薛超伟扑来!
薛超伟来不及后退就被女尸缠住,两两斗成一团,掀翻了医药架踉跄着后退,狭小的医务室内到处都是打碎翻滚的药瓶。
“啊啊啊——”薛超伟发狠大叫,手肘不妨被女尸一口咬住,薛超伟不住挣扎,扼着女尸的脖子,想抬脚将她掀翻在地上,奈何女尸力气却极大,二人在地上翻了几圈,女尸的四肢蠕动着已如同蚂蝗牢牢吸附在他身上。
酆丰晕头转向地爬起来,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