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嘴角一咧。
她弓起身子,伸手捡起土包前的贡品,嘴里理所当然道:
“文兰,原来是你生的野种来看你了,这些好东西也不知道用来孝敬我,还串托外人来打亲舅舅,那野种和你一样是个不孝女,这些东西我就替你拿走了,反正你在下面也吃不到。”
外甥女打舅,天理不容!
等她看到不孝女生的野种,定要她好看。
陈老太完全忘了龚文强昨晚的那句“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总之我们打不过。”
仗着自己是长辈。
这就是陈老太唯一的底气。
池酒酒在酒店待了两天后,宫鸿联系的风水大师和运送棺木的人过来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往龚隐村,到了龚隐村后,又浩浩荡荡往龚文强家那个荒凉的山头去。
这么大的动静。
整个龚隐村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家里没有活儿的,都纷纷跟过来凑热闹。
龚文强和四个混混兄弟在床上躺了三天,现在还下不了床。
陈老太留下丈夫在家照顾儿子后,自己就单枪匹马往着池酒酒大部队杀过去,她手里还拿着一把磨得发亮的菜刀。
池酒酒这边。
大部队艰难地移动着,终于将上好的棺木抬到山头。
宫鸿请来的风水大师披上袈裟,在龚文兰的坟头念了几段经文,接着吩咐另外四个壮汉开挖。
池酒酒看着披着袈裟,光着脑袋的大师,越看越像和尚。
不会是爷爷从哪个寺庙里寻来的方丈大师吧?
宫鸿找来的人手较多。
除了大师,还有专门挖土的,清理的,抬棺的和运送的,他们各司其职。
很快,龚文兰的尸骨被完整的挖了出来。
清理人员将尸骨一点点清理好,小心翼翼摆放到棺木里。
盖棺,钉上锁钉。
围观的村民看着龚文兰的尸骨从小土包里挖出来,放进一个一套房也买不起的棺材里,忍不住唏嘘。
龚文兰也是个倒霉的,倒霉生在陈老太家。
现在好了。
二十年后,她的闺女过来迁坟了,这闺女是个孝顺的。
“谁敢挖我家文兰?”陈老太拿着菜刀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这话说的好像有多么在乎龚文兰似的。
村民纷纷给陈老太让了个道。
陈老太看到空空的小土包,再看那具上好的棺材,又看了披着袈裟的和尚。
“你们杀千刀的,敢动我家的坟,老娘——”陈老太突然瞥见池酒酒,话锋一转,开骂池酒酒,“就是你这个背时野种,将你亲舅舅打到下不来床,还敢带人过来挖坟,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野种。”
一口一个野种。
陈老太叫得很顺口,仿佛忘了自己是池酒酒亲外婆。
说着,陈老太扬着菜刀,朝池酒酒走去。
“龙哥。”
池酒酒喊了声保镖,而后眼神冰冷地看着扛刀走来的老太太。
“瞪什么瞪,看今天我不打死你个野种。”陈老太嘴里继续骂骂咧咧。
陈老太还想再骂什么,龙哥拦在池酒酒面前,将陈老太一记手刃砍晕,放倒在地上。
“老板,别被影响了心情。”龙哥沉声道。
“嗯。”池酒酒撇过头,不再看陈老太。
这两天她忙着别的事,忘了收拾坏人了,这才让坏人跑到自己眼前蹦跶。
她要收拾一个人,很简单。
等将母亲迁坟的事情安排好了,他们家,一个也逃不掉的。
现在太多村民围观着。
且爷爷请来的人也在,不方便当着外人的面,教训这个老太太。
比起回怼坏人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池酒酒更在乎落到实处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