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布鲁克的述说后，费伦泽这名天资横溢的年轻马人，彻底陷入了失魂落魄中，喃喃的自语道：“原来我们是族群的叛徒么！原来我们已经成为族群的敌人了么！”

布鲁克苍老的面孔上露出了罕见的迷茫，说道：“我不知道自己当初做的那个决定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但是有一点你说的没错，当初我们的确是背叛了自己的族群。”

布鲁克沉默了一会后，脸上的迷茫渐渐消失，转而变得坚定，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当初做的决定是否正确，但是我并不后悔自己当初所做的决定。五十年来我一直都在思考当初那场战争，后来我发现其实无论那场战争的最后获胜者是谁，我们这些异人势力都只会是失败者，巫师们永远都不会允许我们威胁到他们的地位。既然如此，帮助更加信守承诺的邓布利多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虽然没有获得什么，甚至是损失惨重，但是总算是保留了自己的传承！”

费伦泽嘶哑着声音质问道：“保留了传承！难道所谓的传承就是苟活在这片巫师的土地上，受巫师们所驱使么！”

“费伦泽，你认为当初如果我们坚定的帮助格林德沃，而他也获得了胜利，我们会过的更好么？”布鲁克问道。

“为什么不会？至少我们是战争的胜利者！”费伦泽厉声说道。

“你现在的样子就和当初那些狂热支持战争的长老们一样！”布鲁克失望的摇了摇头，“你也许没办法明白，一场巨型战争的恐怖，一名高级巫师在战争中也不过只能掀起一朵小小的浪花而已，即便是传奇在战争中也没办法左右局势！你也根本无法想象，在那场战争中我们为了格林德沃口中的承诺，一块独属于我们马人的广阔领土而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但是付出总是与收获相对应的，不是么？”费伦泽双眼紧紧的盯着这位自己最尊敬的长者，坚定的说道。

“呵，付出与收获有时候的确是相对应的，但是有的时候付出了太多的你也没有能力去守护住这份收获！”布鲁克语气嘲弄的说道，但是却又不是在针对费伦泽，更像是在嘲弄这个世界。

“我们不谈那些在战争中失败的人，就说帮助邓布利多获得胜利的异人势力吧！我不可否认，邓布利多的确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在战争胜利后，他以自己的巨大威信压服了巫师中的反抗声，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巨人族、狼人族、人鱼族等邓布利多一方的异人势力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但是这也不过是一场空而已。”布鲁克感慨的说道。

“即便他们得到了这些又如何呢，在战争中他们的损失一点也不比我们马人少，没有相应的实力却拥有不对称的财富，没有任何一头豺狼会放过这块肥肉，而巫师就是这最大的一头豺狼！在这五十年里，巨人们被逼迫的只能生活在遥远而偏僻的贫瘠山林中；狼人们被视做肆意伤人的怪物，在巫师们的猎杀下只能生活在阴暗中丝毫不敢显露自己的身份；人鱼们的下场也没好到哪去，他们现在最大的一个部落也只能蜗居在霍格沃兹的黑湖中。其他的异人种族也是在巫师们的打压下渐渐消亡影匿，而失败者的下场更不用说，种族断绝屡见不鲜，那场战争只有巫师是胜利者。”

布鲁克的语气平静，但是内容却让费伦泽感觉全身如同坠入冰窖中一般，全身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