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每年过年都回来看望母亲,但老不去妹夫家就觉得过意不去,所以,今年就没回家,但她不但事先给母亲寄了一千元钱,还做了八百元钱的香肠,买了五条玉溪烟快寄过来,分给我们大家。因为她嘴巴好能说,对大家都非常好,所以,兄弟姐妹之间出现了不和谐的事情,总是她出面挑头,批评这个,劝说那个。因为她说的话总是在理,又对大家都这么好,所以,大家也都愿意听她的。
过年时,兄弟姐妹们聚在一起,就整天打牌。大家打牌时都是目光专注,神情冷漠,一言不发。可小妹一上牌桌就说说笑笑,热热闹闹。输钱了,她满不在乎。赢钱了,她见谁手气不好,就不和谁的牌,有时摸到了“炸弹”,也当废牌打出去。所以,大家都喜欢跟她一起打牌。
我们家有兄弟姐妹六人,哥哥原是粮店的主任,我姐是工程处医院医术最好的护士长,我在学校当书记。所以,我们家在七个家属区里知名度是很高的。但知名度最高,人们最喜欢的还是小妹。
我们家属区有个哑吧,平时跟我们见面都是点下头或摆下手,可是,见到我小妹,就要拉着她的手,找个地方一蹲,叽哩嘎啦地说着,在地上写着,还打开手机让她看这看那,好象有多少年的话都说不完。而且,小妹竟能听懂他的话。
我常和小妹一起出去,见到熟人,我一般打个招呼,说上几句话,就走了。可她要跟人家说个没完,还问人家这个孩子现在在哪,那个孩子回来了没有,孙子多大了,在哪上学,在哪工作,就跟那些事是我们家自己的事一样。我有时见她跟人家说得那样热乎,那样投入,而且没完没了,就感到心里很急,甚至有些不耐烦,就自己先走了。之后,我就说她你老是这样跟别人啰嗦,烦不烦呀?她说谁能不嫌啰嗦?可是,你不对人家好,人家咋会对咱家好?是的,虽然我哥和大妹在当地,但我妈还是需要有外人照应,所以,我们应该给我妈多为一些人。
过年时,我们这里还有拜年的习惯。初一大早,小妹就开始到各家各户的老门老户代表我们家去拜年。有时,我妈也让我出去拜年。可我已经不太习惯这样做了,而且,好多人都搬到了楼房住了,我都摸不到门。所以,我一般都是在手机里来个群发,就算拜年了。
别人到我家拜年,认识的人我就出来说会话,答个谢;不认识的,我有时就躲在里屋不出来。可小妹不管是不是认识的人,都对人家非常地热情客气。要不,家属区的老人见到我妈总是在问,小蓉回来没?小闺女回来没?却很少问到过我们。
小妹不仅让我们家人喜欢,就连单位的职工和领导都喜欢。平时,有些青工吃饭来晚了,没有菜或是没有饭了,帮灶的人不想再麻烦,所以就不予理示。小妹觉得这些孩子远离父母,生活挺不容易,就亲手给他们下面或炒菜。所以,单位的青工都亲切地叫她边姐。
单位领导时常要请人吃饭,有时时间晚了或不方便出去,就要她帮忙做几个菜,她总是随叫随到,而且菜也炒得好。所以,有些比她年龄小的女工都退休回家了,可是,领导一连两年都没让她离开。
小妹他们在贵州深山里修铁路,看到工地旁边的农民非常穷,就把自己有些还很好的衣服送给他们。她见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婆婆整天挑着菜在市场上卖,就让老婆婆把菜直接送到他们食堂,免得跑那远的路,在街道上站那么久。所以,小妹过年回家时,农民就给她送鸡送肉。她过意不去,就非要把钱给人家。
小妹为人爽快,从来不肯沾别人的便宜。儿子在重庆买房,房价是八十万,女朋友家比较有钱,并一再提出要出一半的钱。可小妹不同意,她说是我家儿子娶媳妇,干嘛要人家帮着买房。所以,她宁愿朝别人借钱,也不让女方家出钱。
小妹最可贵之处,就是她能做到许多大家平时所不能做到的事情。这些事情看似平常,但要做到却是不易,而且,从不计较个人得失。所以,我们家能有小妹这样的人,是我妈的福分,也是我们兄弟姐妹的幸运。她用辛勤与付出为家人服务,用聪明和智慧把大家凝聚得更加紧密。尽管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工人,但在我们心中,她却是最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