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道铁骑,有四道被「阴阳门」拦杀。仅两道重伤而回,冲入山门内。据说最后活着见到宗主的,仅一人!”
赵二虎偷偷望向大哥无名,可在无名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神情变化,依旧是那般冷峻。
他暗暗佩服的同时,继续言道,“就是这一人,带来令整个天玄宗高层巨震的信息!”
“西陵城坐镇西灵山西线,城内可是有诸多宗门弟子和长老把守,更有阵法辅助,可谓固若金汤。”
“此城在一夜之间失守,高层们如何不惊!”
“明日且去打探一下「阴阳门」的主要目标和实力,恐怕大比之后,你我都得前去西线助阵。”无名沉声言道。
奔赴前线作战,是与舰长月明云早已商定好的事情,无名自然不惧。
无名担心的是,「阴阳门」的人都会使和司空妍儿一样的诡异手段。
“何须明日。”
赵二虎将狗腿精神发挥到极致,道,“我用一枚「冲灵丹」从堂哥那里打听到,这次「阴阳门」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们的先锋部队,个个魔气缠身,悍不畏死!”
“好像叫什么「野狼组」。”
“一个个跟畜生似的进攻城墙,这才打得西陵城守军迫不及防,以至于一夜丢城!”
“至于这次战斗的指挥者,是「阴阳门」的前任圣子罗通。”
“这罗通也不知从哪得来的机缘,竟然先大师兄一步迈入真元境!”
“他率「阴阳门」的长老在后压阵,「野狼组」在前冲锋,可谓所向披靡,战无不克。”
“宗门里都传,这罗通小小年纪,已不输其父罗烈,有枭雄之资!”
“看来这「阴阳门」的倚仗,就是这罗通咯。为何他是前任圣子,难道已经晋位少宗主或是代理宗主?”
赵二虎总算看到大哥无名露出片许凝重,解释道,“说来也怪,「阴阳门」罗、阮两家素来不和。可自从现任圣女阮星瑶横空出世,「阴阳门」竟全以她为主,对其唯命是从。”
“也不知这新圣女有什么什么手段,竟可与大哥您相媲美。”
“哼。”无名轻笑一声,对赵二虎的马屁直接无视,举起茶杯把玩,道,“新圣女,阮星瑶。善使魔气,善御人心。”
“有这等手段,「阴阳门」迟早落入她的手中。”
“可有一点我还是想不明白。你说,就算「阴阳门」上下一心,齐心协力,能吃得下天玄宗这等庞然大物吗?”
无名将茶杯投向窗外,清澈的茶水中倒映着天玄宗的主峰。
无名轻摇,水中的巨峰也随之摇晃,有坍塌之势。
“这个,我可不敢说。反正现在已经开打,吃不吃得下,也得打完才晓得。”赵二虎铁憨憨的回到。
无名轻抿杯中酒,冷静分析道,“「阴阳门」在西,「血刀门」在北。「阴阳门」一动,西北大地格局已乱,「血刀门」当然不会作壁上观。”
“如果二虎你是「血刀门」门主,你此时会作何种选择?”
“我是「血刀门」门主?”赵二虎确认道。
得到大哥点头之后,方才挺起胸膛言道,“如果我是血成仇那小儿,我会有两种选择。”
“第一,可趁阴阳门全门出动,门内空虚之时,率大军趁虚而入,拿下「阴阳门」!”
“第二,自然就是与阴阳门合力,一西一北,共击天玄宗,将这头庞然大物彻底拿下!”
赵二虎说完,一股凉意顺着脊柱直冲脑子!
因其所在的赵家,就盘踞在北方最重要的城镇——恒天城!
如果「血刀门」作出第二种选择,恒天城与赵家首当其冲,恒天城很可能成为第二个西陵城!
赵二虎不可置信的望向大哥无名,却见大哥只是轻叹息。
无名已经考虑到第三层,而这赵二虎才走到第一层。
这种谈话方式注定很累。
“立刻咬破手指伪造你父亲给赵长老写信,就说他已察觉到「血刀门」异动。望宗门重视,分兵驻扎,以防不测。”无名命令道。
“同时,你还要给你的父亲写信。你不是说你父亲赵行权驻守在恒天城还要往北的孤云镇吗?”
“写血书告知他此间利害,请求他率你们这一脉的亲信偷偷潜回恒南城,与恒天城固守一线。”
“否则「血刀门」大军伐境,孤云镇必成「孤儿镇」。赵家本部定会死守恒天城,绝不会冒险去救,你爹爹必死无疑!”
赵二虎溢出的冷汗已经浸湿内衫。他颤颤巍巍从抽屉中找出笔墨纸砚,将手指咬破,把鲜血逼入砚中。
双举着毛笔,睁着可怜巴巴的眼睛望着无名说道,“请大哥代笔!”
“不,求大哥代笔!”
“大哥,你是我的亲大哥,你可一定要帮我!”
无名接过毛笔,也不客气,当即笔走龙蛇,写道:
行章吾兄,见字如面。
愚弟近观北寒之地,有血云翻滚,恐有刀戈之变。
愚弟不敢慢待,急向吾兄血书一封,望吾兄早呈上宗,以作定夺。
若北地真起刀戈,愚弟定坚守孤云。若事有不殆,则退守恒南。
愚弟定与赵氏恒城共存亡,势保恒城不失,请吾兄放心!
“传给你爹的信也得我来写?”
无名将笔放回砚上,临松手之前,还不忘在信封上写下“代笔”二字。以防赵行章从字迹之中看出端倪,起疑心。
赵二虎业已平复心情,他努力握紧毛笔,在信封上落下赵家独有的传信印记,才开始写他的《给爹爹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