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以后他们不再来招惹自己，她也放过他们好了。

老年人睡得迟，醒的却是极早的。老蒋一边咳嗽着，一边搓了把脸，推着装满钥匙的车准备出门时，乍一看到墙角蜷成一坨的人影吓了一大跳。

他杵着自己的拐杖，上前小心地戳了戳那团棉絮，和上面冒出的一截乱糟糟的头发。

王圆圆被人戳醒，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向站在身边的老头子，伸出手揉了揉眼睛：“表爷爷。”

叫表爷爷倒不是王圆圆跟面前这个老头子有亲，而是他们这儿都这么叫。邻村挨镇的，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小孩子一般都叫表爷爷。

老蒋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地上的人影：“圆圆？”

“嗯，是我。王圆圆。”王圆圆从被窝里头撑起身子，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初升朝阳的天色：“表爷爷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要开铺子了。”老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推车。推车上面的木架上挂着一个长长的，大大的，木板做的钥匙模子。老蒋是做钥匙的，做了十几年。

“你怎么大清早不在家，在这儿睡？”老蒋奇怪地看着王圆圆，开口询问道。

王圆圆倒是一点儿不掩饰，直接道：“我哥昨晚上爬我床，被我打了，我妈跟杨福把我给赶了出来。”

老蒋站在一边听着，瞪大了眼睛。而后沉默好一会儿，也没说什么。只问道：“你是不是还没吃早饭？”

“是啊，蒋爷爷你施舍一点儿给我呗？”王圆圆眯着眼睛冲着老蒋乖巧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