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薛扶泠沉着脸打断白松蕊的话,冷冷看着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白松蕊这些日子一直被顾轻虞压着,宠爱没有,银钱没有,样样都没有,心里的怨气只怕能冲破天去,一时间口无遮拦,反应过来,已经后悔不及。
“奴婢该死,实在是生气昏了头,一时间口无遮拦,求奶奶饶恕。”她当下惊的白了脸,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求饶。
“不罚你不知道长记性,也难以服众,就回去再反省反省,什么时候知晓该如何说话,什么时候再出来。”
薛扶泠沉着脸将她处置了,白松蕊见她这般轻松就将这件事饶过了,对她千恩万谢,带着丫鬟又回去乖乖禁足去了。
至于到底禁足几天,还不是她想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吗?
顾轻虞满脸愤恨,死死盯着薛扶泠,也不说话,也不动,像是木头桩子,被气傻了似的。
“好生送顾氏回去。”薛扶泠吩咐丹薇一句。
丹薇做出请的姿势,岂料面前的人纹丝不动。
“你为何不跟那个贱婢一样恨我?”
薛扶泠收回将要踏进门槛的脚,又回身看向面前的人。
“我为什么要恨你?”
顾轻虞此刻脸上的表情已经缓和了很多,看着面前疑惑不已的薛扶泠,甚至还轻笑出声。
“成了度哥哥的正妻又如何?掌管了府中中馈又如何?
度哥哥不爱你,连房都不跟你圆,你说可笑不可笑?哈哈。”
“放肆,你怎么跟主母说话的?”紫竹气的双眼通红,挡在薛扶泠面前,大声呵斥顾轻虞,将丹薇也吓了一跳。
谁料到顾轻虞听了不仅不屑,还越发笑的灿烂起来。
薛扶泠捏了捏紫竹的肩膀,宽慰片刻,示意她不必生气出头。
“这并不可笑,只要我还是夫君明媒正娶的正室,那不管圆不圆房,我们两个都是夫妻,这既定的事实,又有什么可笑的?”薛扶泠是真的不解顾轻虞为何要用这个来讽刺她,面上的疑惑更加深重。
可顾轻虞不同,听见薛扶泠云淡风轻的答了她的话,更听见“夫妻”两个字,像是触到了她的逆鳞一般,大声道:“你装什么?苦苦等了度哥哥三年,无怨无悔的给他看家三年,你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埋怨?就算没有埋怨,难道对他也没有半点爱而不得的感情?”
薛扶泠一愣。
爱而不得?
感情?
或许有,或许没有。
她和齐行度是被命运“绑”到一起的夫妻。
当初齐行度娶她或许是被逼的,可她嫁给齐行度那是父亲为了攀高枝一定要办成的事,这是毋庸置疑的。
两人就算没有感情,就冲着这坚不可摧的利益,她也会小心翼翼的在齐家周旋下去,坐好这个正妻的位置。
她有软肋,她不是那种无事一身轻的人。
想到这些,薛扶泠的嘴角也浮上一丝笑容,反问顾轻虞道:“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呢?”
“当然是从齐家滚出去。”顾轻虞面上一顿,可能也没想到薛扶泠会问她解决的办法,想也没想,就勾起薄唇,巧笑倩兮,轻声道:“你和度哥哥要么和离,要么他将你休弃,都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