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宋王便从自己的袖带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仿佛是那助兴的药物。然而,这番状况惹得梁王兴致全无,他不仅呵斥了所有妾室离开屋子,同时还恶狠狠地冲着宋王大喊:“老三,你要做什么!简直是坏了我的好事!”
梁王被气到了,不仅是宋王擅自闯入自己的内屋,看到了屋里那一幅酒池肉林的画面,而更要命的是,王府的属官和侍卫都死哪去了?为什么不见他们来阻止自己的亲弟弟,赶紧的,把他给本王赶出去!
“老三,你打扰本王的好事到底是何居心,知不知道……”
不等梁王说完,宋王便接过了话茬,表情上变得严肃起来,这是一个少见的状况。“二哥,你的暗桩和密谈,不会都被白衣卫扔到诏狱里去了吧?”
宋王的这番话,使得梁王的精神头一下子瘪了下去。“都说了你这个偷听实在是胆大,而且父皇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又是当今一品朝臣的女儿。咱们只是陛下的子息,又不是太子,能打探多少?”
“行了,少说些没用的话,你来这里做什么?”梁王的眼神中一直紧盯着宋王,知道他每次一来到王府,便会顺些东西离开。
这不,宋王的两只手各有家伙什,引得梁王又是一阵不满,“还有,把老母鸡和酒放下。母鸡是给你皇嫂补身子的,酒是我从西北带过来的。都别想拿走!”
“小气!”宋王不情愿地放跑了那只鸡,但对手中的酒则爱不释手,“西北带来的酒?斡罗思酒?还是西洋货?”宋王打探了一番,发现这包装和本土的酒没什么区别,但味道确实有些不同。
“放下,不要让本王说第二次!”但宋王对梁王的警告置若罔闻,反而将这坛子酒倒在了碗里,浅浅地尝了一口,“有点辣,但劲足。不像是本土的酒。” “安国公送给本王的,据说是从准格尔汗的中军大营里缴获而来的。”
说起安国公,梁王浑身战栗一番。怪不得父皇让自己去西北,安国公、秦王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若不是在地方上树大根深,以及父皇、太子的有意包庇,这些前朝旧臣就应该统统剿灭。他们,居然不把自己看在眼中!
“来这只要不偷东西,不说西北的事情,什么都好讲。”梁王继续道,他还想着怎么打发了事,然后和美妾们风花雪月,可宋王的几番做法,让自己失去了兴致。
“听说了吗,据说是定国公求来的灵丹,挽救了父皇的性命。”宋王这会儿也开始正经起来,全然不同之前的那番随性,“国师,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你那边有什么线索?”宋王提起定国公和国师,显然非无稽之谈。
毕竟,根据宋王在宫中为数不多的线报,已经大致查明皇帝的“活因”,来自二人进献的丹药。国师是什么身份,宋王查不到,江湖上也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所以接着这个机会,来打探下梁王的消息。
这番是试探,但梁王不想接招,而是直接说了句:“不如打探定国公。国师若真能探得出来,也不用四个兄弟派人到处查找了。”开门见山,直接将四个人的底细全都说了出来——
这意味着,除了太子动向不明外,梁、宋、端、淮四位王爷都对这件事有了兴趣,或者说,在某些问题上有了进展。比如说,进献丹药的事情,他们就很感兴趣。
“老五也加进来了?明明这家伙在贵州。”宋王对梁王多了几分考量,心想着要不要稍微提醒一下老五,别让他的手伸得太远。
毕竟,端王连黔国公都干不过,又夹在楚王、蜀王和襄王之间,不如老老实实地待在封地里,别在京城搞事。“我说,二哥你也真是,提前来京也不记得告诉我们一声。”想到了这个话头,宋王表现出追击的态势,“是不相信弟弟我吗,我可是老老实实按照规制感到了京师。”只是没想到,他在京城还碰见了皇叔和二姐。
听到宋王的阴阳怪气,梁王不愿意理会,只是挑破了他的小心思:“别看热闹不嫌事大,若是父皇驾崩,你我兄弟四人,有几个是真清白的?”不夺嫡?梁王遵循自己的内心,表示做不到;至于宋王、端王和淮王,他们三人别看年少,但野心一个个都不小。
只是,为什么要争夺这皇位?他们的心中怕是有各自的答案。至少,在梁王的心中,太子不是嫡出,皇贵妃又不是中宫,那为什么非要按照长幼顺序?选贤任能不好吗?他可不相信,自己就未必是那贤明圣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