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毫不畏惧的抬着下巴,冷冷看着自己,戟樾肺都要气炸了,心中怒火更如狂风般肆虐而起。她还有脸问他,下一刻便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放肆!你还有脸质问本王?再敢这样瞪我,信不信我即刻命人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你一个下贱的军奴,谁准许你抬头盯着我七弟猛瞧了?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身份,我辰府没有你这样生性放荡的丫鬟,贱奴!”
他的话像钉子一样,把她浑身打的鲜血淋漓,舒窈气的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但坚持没让它掉下来,因为她不想服输,如果想挖她的眼睛就挖把,如果想打死她就打把,左右不过一条命而已,这样一来……就不必为后面的所有事烦恼了。
“你还敢看本王?”戟樾突然抬手狠狠掐住她的下巴,力气大到像要捏碎里面骨头,同样狠戾的看回去,“现在,跪下给本王认错,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嗯?认不认错?”
不认!舒窈在心里喊了一句,眼神越发阴沉。活不起她就去死,抱着这种决心,她咬着牙去抠捏在自己脸上那只大手,硬生生在他手上划出五条血痕。
戟岑眸光一闪,才品出些不对劲,按三哥的脾气,他以为他一定会马上下令处死这名婢女,怎么现在只要赔礼道歉就接过了?再瞧瞧那丫头,依然目光犀利、不畏不惧……如若是普通下人这会儿怕是早就吓得双腿一软、跪地求饶了吧,她倒好,仿佛故意跟三哥杠上了。
这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戟岑玩味的在他们身上来回搜寻一圈,决定先静观其变。
而戟樾似是察觉出她的意图,便先发制人,瞬间把她两只手擒在身后,沉声呵道,“来人,把这贱奴给我拖下去,打二十板子。”
反了,真是反了!她竟然敢用那样痴情迷恋的眼神去看另一个男人,他教训她有错吗?曾跟她说过,她已经是他的人了,眼里就只能有他!只能看他!可她是怎么做的?先是肖博,再是七弟,难道他堂堂三皇子的话在她那里成放屁了吗?
况且这俩男人有他好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戟樾可是戟国第一美男,而且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只要他愿意,想嫁他的贵女可以从耀城排到边境去,她怎么就不能全心全意、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呢?
知道她喜甜,他进宫看见父皇桌案上摆着琥珀糖,都惦记着给她带回几块,知道她不愿意他用吻过别的女人的唇碰她,他就再没亲近过梅儿,可她是怎么对他的?见到七弟就“移情别恋”了,他岂能咽下这口怨气!
周围抽气声四起,尤其是四大婢女,现在她们才知道,原来舒窈是王爷出去打仗带回来的军奴。
家奴低贱,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但军奴却是比家奴更低贱的存在,因为他们是实打实的贱奴籍,没想到舒窈就是这样的身份,看向她的眼神不免更加轻蔑了。
“王爷,舒姑娘肯定不是有意冒犯,不如您再给她次机会吧。”赵桓见舒窈半分不肯退让,恐怕真的会吃大亏,便赶紧过来求情,二十板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坐在马车里的闵安公主见三皇子真要打人,赶紧给戟岑使了个眼色。她倒是蛮佩服这位婢女的勇气,敢公然跟三皇子对峙。按说主子处理下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她本不该插手,但若在她入府第一天就打死了人,传出去也不好听。
戟岑心领神会,也赶紧过来附和,“三哥,我看这婢女也没犯什么大错,不过见到接亲队伍新奇,多看两眼罢了,何必棍棒相见呢。”
他心里不免可惜,小丫头浑身瘦的皮包骨头,别说二十板,怕是两板下去命就没了,无论再低贱的身份,好歹是条活生生的命。
但二人的好心在戟樾这里却完全走了样,越有男人替她求情,他心里就越不是滋味,便直接立起眼睛道,“本王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给脸不要脸,况且对待此种贱奴,不给她点颜色看看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了,本王乃一家之主,岂能允许她如此放肆?今后岂不是谁都敢爬到本王头上作威作福?来人,拖下去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