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所处的小院儿就在她住所后面,属于一处特别偏僻的角落,她不明白,多半个月没出现的人怎么会贸然出现在此,但手腕上的疼痛又极其强烈,让她想认为是错觉都不行。
“肖博,本王的王府是不是很好啊?你家副官都走了,还让你留恋至此、舍不得离开?”没有理会她,戟樾冷冷讥讽肖博,看见两人衣服还有几处黏在一起,手上的劲道陡然增大,一把将舒窈扯到自己身后,让他们彻底隔出一段距离。
“呵呵……王爷言重了,不过多时未见,再遇到窈……舒姑娘便多聊了几句,属下这就走。”肖博陪着笑脸,可察觉到戟樾面色不愉,便赶紧弯腰告辞。
临去前,看了眼舒窈抿紧双唇隐忍的模样,刚才那样大的力道肯定弄疼她了,眼中不禁浮起浓浓的担忧。这三皇子脾气真是越来越不好了,而且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两人只不过多说几句话而已,不明白他到底在气什么。
“等等!”戟樾夺过舒窈另一只手里的水袋,像扔什么脏东西一样扔给肖博,“把你的东西带走。”
水袋根本没有盖盖子,被他这样一扔,里面的水更是撒出大半,把肖博整个上衣都弄湿了,还嘣了一头一脸,模样好不狼狈。但她也没敢言语,拿着东西便匆匆离开。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戟樾才阴沉着脸转身面向舒窈,眼神却比平日的冷漠更多了几分恼怒。
舒窈轻咬唇肉,只能直挺挺僵在那里,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看见他阴晦难明的目光,心中尤为忐忑,暗忖是不是因为她私下跟肖博接触,他怕她把秘密泄露出去?
其实戟樾已经在极力隐忍怒气了,他不想发火,因为就连自己也找不到一个具体的理由,仅仅是因为她与别人多说了几句话吗?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说不过去。沉默半晌,却突然放开抓在她细腕上的手,扭头大步往自己院落走去。
“跟上来。”
见舒窈还傻乎乎站在原地未动,他转身命令道,接着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舒窈不敢怠慢,揉揉被捏疼的手腕,立即轻提起裙摆追了过去,但他腿长,几个跨步就迈出了一大段距离,她几乎要用跑的才能追上他的步伐。
看着一溜小跑跟在自己身后的女人,戟樾心中不快没有一丝减弱,反而有越长越高的趋势,不快到什么程度呢?恨不得将自己院门口的两尊石狮子踢碎!
自回到王府后,他一直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找她,更不想承认自己依恋一个女奴的身子,便强撑着,不让舒窈如在军中那般偶尔抱着他入睡。甚至在极度困乏时,想过随便抓个侍女来代替她,但不行,他试过了!连那些女人稍一靠近传过来的刺鼻脂粉味他都受不了,最后只能作罢。
后来他想,反正天气已经这样温暖,只要慢慢适应,必然不会再如冬日那样夜夜受到严寒的煎熬。谁知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依然常常彻夜难眠,那股寒意会一直从脚底板窜升到鼻子尖,甚至加厚的被窝都会让他仿佛置身冰窟之中。
耀京城最有名的大夫、包括宫里的御医,他都找到府上来诊治过,无一例外,答案皆是他身体没有任何问题,香毒已经完全消除,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有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