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算算日子,大概还有四五天,你家的蚕就要吐丝了吧?
到时候记得卖个好价钱,正好给你张哥补补。
说不定我一高兴,就再宽限你一个月呢!”
周青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他抬起头,一副老实木讷的愣样。“谢谢张哥。”
“好说,好说!哈哈哈!”
张大海得意离去。
“狂什么!真这么厉害,就不会被人打断手了!”等到张大海走远了,梁超轻啐一声。
“他的手是被人打断的?”周青出声询问。
昨晚他去看的时候,张大海的手还是好好的。
“是我们拳馆的一个师兄跟另一个武馆的学徒在赌场里起了冲突。张老屁去劝架,被我师兄一拳打折了右臂。
后面赌场的管事出来劝和,我师兄才罢休,赔了点银子了事。
别看张老屁平时威风得很,就是一个纸老虎而已。我那个师兄还没到炼皮境呢!”
梁超一脸不屑,仿佛那个师兄就是他自己,而刚才唯唯诺诺的人并不是他。
“这样么...”周青望着张大海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阿青?”梁超见周青沉默,以为他还在担心。
“放心吧,等我突破了,到时候我帮你对付张大海!”
“谢谢了,超子。”周青没有多说什么,梁超有这个心意就不错了。
“别客气,都是邻居,应该互相照应的。”梁超摆了摆手,周青的信任让他感觉找回了面子。
“对了,超子,我想起来我还有东西没买,要不你先回去吧。”
周青话锋一转。
“行,那我先回了。”梁超点点头。
等到梁超离开,周青背着箩筐进了街道尽头的一家小饭馆。
他看着墙上挂着的木牌子菜单,找了个靠墙的桌子坐下,将三十一文钱全部掏出来。
“小二哥,麻烦给我来一只烧鸡,一大碗米饭。剩下的钱,能上什么上什么。”
“好嘞!稍等!”小二笑着拿起钱,用肩上的布巾擦了擦桌子,接着给周青倒上一大碗茶水。
不一会儿,一盘烧鸡,一大碗米饭,三个白面馍,以及一小碟咸菜,被小二一起送了过来。
周青咽了一口唾沫,倒了一点茶水到掌心,搓掉了手上的泥巴,接着双手在腰间的衣服上用力地擦了擦。
开干!
他直接上手,拽下一只鸡腿塞进嘴里。
香!
很快,碗碟里面的食物被他一一干掉。
最后,他用一小块馒头夹着咸菜,先擦了一下装烧鸡的碟子,将里面的油脂充分吸收,这才将馒头塞进嘴里。
看着碗里剩下的几粒米,周青又倒了点茶进去,把碗里的米和油脂冲起来,仰头喝下。
“嗝!”
吃得太饱,周青坐着缓了一会儿,随后摸了摸滚圆的肚子,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满足地走出了饭馆。
这一顿饭,是周青来到这个世界半年,吃得最好,最饱的一顿。
他感觉已经吃到嗓子眼了。
但凡还能吃下去一点,他都要再多喝一碗刷碗水。
“果然!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想其他的事情。”
周青目光森然,再无半点犹豫。
......
......
寅时两刻凌晨三点半
“啷个哩个啷!”
张大海走在长乐巷通往新安巷的窄巷里,边走边哼着歌。
虽然昨天劝架的时候被打折了右臂,但是得到了赔偿。
今天赌场管事的还让他提前回去休息,所以他的心情很好。
当然,赌场管事对他这么好,主要的原因是他的大哥最近突破了炼皮境,在赵家当上了管事。
“等着吧,我也快了。”张大海喃喃自语。
等抢到周青那个软蛋的家产,再凑点钱,就能再去武馆练三个月,这一次,他一定能突破!
“什么快了?”
冰冷的声音从近在咫尺的巷子口响起。
“当然是...”张大海下意识地回答,顿感浑身汗毛倒竖。
一个黑布蒙面的黑衣人出现在巷子口,手猛地一扬,撒出一大把白灰。
张大海反应也不慢,屏住呼吸的同时,抬手护住了眼睛,同时身形急退。
他心中冷笑。
真是个蠢货!
偷袭还提前出声,装什......
张大海刚退两步,陡然间感觉后脖颈传来剧痛,紧接着便是一阵奇痒和灼烧感直冲头顶。
“啊——唔!”
张大海的惨叫还没喊出来,嘴里窜进去一个活物,直接爬进他的喉咙,堵住了喉管。
砰!
一块板砖砸中他的额头。
扑通!
张大海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下一秒,一块黑布遮住了他的脑袋。
砰砰砰!!!
周青握紧板砖,对着张大海的脑袋猛砸七八下,直到鲜血从对方的脑后蔓延出一大片,才停了手。
他掀开染血的黑布,只见张大海头骨碎裂,脑袋凹下去一大块,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