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小子怎么可以这样,三叔留点酒容易吗?你这咋做小辈的?”
说着就把酒坛子按在桌子上,转身从他那黑背包里掏出六七瓶茅台,往桌子上哐啷一放,转头对着三叔殷勤的说道。
:“叔啊,这是我孝敬您老人家的,这可是好酒,看见没茅台,放心我可是通过正当平台买的,质量有保证。”
说着就嘿嘿的笑着拧开了一瓶,给我们面前的酒碗倒上。
这个时候道士先生也笑眯眯的说了句。
:“哎哟呵!茅台啊,这个酒我喝过,还是很多年前,我师傅带我到城里给一个大领导家里做道场时候喝过那么一小杯,那味道,真的是棒极了。”
强子哈哈笑道。
:“老道,来喝,喝,现如今不比往日了,我这可是在正规网站上买的,假一赔三。”
说着端起酒碗就狠狠的猛的喝了一口,道士先生啧啧炸舌,感叹道。
:“小兄弟,好酒量。”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是我想不到的,更是三叔想不到的,强子的酒量我是知道的,北方人,据他自己说他还有匈奴血统,那喝酒基本上就是难逢敌手。
一碗接一碗,我就纳闷了这道士先生似乎和强子相谈盛欢呐,三叔则一改常态,喝了一碗之后就起来说。
:“涛啊,明天一早要起灵,你和你这位兄弟也少喝点,早点休息吧,我也转屋里头睡觉去了。”
这话都如此说了,再有什么就显得过分了,强子把道士先生给忽悠的快瘸了,那是一个亲呐,相见恨晚,就差烧黄纸拜把子了,一口一个。
:“来来,老道走一个。”
那道士先生也不含糊,端起那小酒碗两人一碰就一饮而尽嘴里还止不住的喊。
:“痛快,痛快,人生得知己。。。。。满上,胖子满上。”
什么时候他俩成了莫逆之交了,一口一个老道,一口一个胖子那叫的,知道的呢是他俩刚认识,那不知道的呢还以为这俩是亲哥两呢。
我一看这阵势不行呀,明儿爷爷还要起灵,下葬呢,这少了道士先生可是要让人看笑话的。
于是我就拽着强子说道。
:“哎,我说强子行了,明儿道士先生还有正经事呢!”
道士先生一听不乐意了,一拍桌子试图站起来,可摇摇晃晃的又坐了下去,一手扶着桌,另一只手胡乱的摸着酒碗嘴里还说着。
:“你这个小伙子嘛,莫要一口一个先生,先生的,我不爱听,你不可以像胖子那样喊我老道的嘛,来,喝喝。”
我的个亲娘,这都什么跟什么,我叫来了老道的徒弟,交代了一声,就掺着强子这快两百斤的躯体上到了二楼。
:“强子,强子醒醒。”
也不知道这强子和老道都聊了些什么这么开心,这酒一喝就到了凌晨,没办法让他先睡会儿,明早在做打算吧。
我也躺下想休息一会儿,可胖子那一浪高过一浪的鼾声,让我恨不得找块破抹布把他嘴给堵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再叫我,那个声音如此的亲切和熟悉,是爷爷,没错是爷爷。
我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是耳朵能到爷爷那清晰可辨的声音,可我的身体却丝毫没办法动弹,我这两天已经很小心了,三叔是根本没办法给我下毒的,难道又是梦境,不这不可能是梦,这一切太真实了,有点像民间传说里的鬼压床,虽然是爷爷我也是心里一紧,额头就起了冷汗,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
爷爷的声音正是从那扇被女贼撞破的窗户那里传来的。
我寻着声音向窗户那里看去,这个时候一个像极了爷爷的身影,背着手看着村子里。
我急声叫到。
:“爷爷!”
叫了好几声爷爷才回应道。
:“好孙子,爷爷要走了!”
我担心爷爷走掉就抢声问道。
:“爷,你要去那儿,你是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对吗?”
既然是这样我就当爷爷是鬼吧,我的意识清醒这也觉不可能是梦境,我只希望问出爷爷的那个所谓的秘密来。
爷爷没有说话,任由我如何问他,他始终一言不发,就那么背着手看着村子,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说道。
:“孩子,爷爷老了当然要去到自己该去的地方去了,你回去吧!快回去!”
我不明白爷爷的话的意思。
:“回去,回哪儿去,这里就是我的家啊!爷爷你让我回那里去。”
爷爷并没有顺着我的问题回答我,只是声音冰冷的说着。
:“回去,爷爷要走了,床,回去,床。”
正当我奋力要起身去到爷爷那里的时候,就感觉一阵冰凉从头扑面而来,我猛然惊醒,只看见强子正端着一个空盆子,双眼直勾勾的正看着我,看见我睁开眼睛强子长舒一口气说道。
:“你小子想吓死老子啊?做梦就做梦怎么喊都喊不醒。”
我试着动了一动,没什么问题,疑惑的问道。
:“我刚才怎么了。”
强子一脸懵的看着我。
:“你问我,我哪知道啊,我一觉醒来就听见你在轻声的喊什么,我就叫你,可怎么叫你也没反应,我怕你挂了,就接了盆水浇你身上了。”
这个时候天已经亮了,楼下院子里的人也陆陆续续得到到了,该起灵安葬爷爷了。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爬起来换了一身衣裳,披上孝服麻衣对强子说。
:“走,去给我爷爷下葬。”
强子一脸牢骚的看着我说。
:“涛,咱们俩是不是最好的哥们?”
我有些不解,点了点头。
:“那还要说。”
强子指着我身上的麻衣孝服继续说道。
:“既然如此,你爷爷也就是我爷爷了,那我为什么没有这身行头?”
我心里一万匹羊驼在奔腾,这也要争,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 给你也弄一身。”
下楼之后找了三叔给强子也要了一身,孝服披上。
爷爷的棺材是由八个人抬着的,后面是村里帮忙的邻里乡亲,远方愿意来的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队伍的前面是道士先生带着我和强子。
两边三叔招呼着村里的几个人年轻人,一路放着鞭炮,抛洒着冥纸。
随着道士先生的一声大喊。
:“吉时已到,起灵!送周老爷子入土为安!”
鞭炮唢呐声响起,村里几个年纪大的妇人就放声一边唱一边富有节奏的哭了起来,这个是我们这边的一种习俗,每个村里总有那么几个擅长哭丧的妇人,在起灵的路上一路边哭边唱,然后办丧事的主家也会包几个红包相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