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杜若十分失望,忽然又哀而转乐,怂恿彦话说,“哎你不是有枪吗,要不你用枪打两条鱼看看,我猜拍这个粉丝们肯定很喜欢!”
阎虹听她那样说话,感觉她有点神经质,说:“谁会干那么蠢的事?浪费子弹不说,回头要是真的打着鱼了,还得下去捞,多麻烦。我们又不是渔船。”
杜若一下又变得毫无趣味,道:“唉那算了,浪费时间!”
惯撩的阎虹并没有就此罢休,拉住要走的杜若,非非而道:“别心急嘛,要不···我讲几个惊悚的故事给你,你回去在演播室,可以再讲给你的粉丝们听啊,如何?”
“你是指,在海上遇到的灵异事件吗?”
“我在海上那么多年,都没见过什么灵异事件。我要跟你说的是,民间的鬼故事哟~”
杜若本不想多理他,但又觉出航10天了,无惊无险,时间难以打发,最后也就无奈从了。
“还有谁要听故事?今儿大副我给大家来几个惊心动魄的民间鬼故事!”
水手们都没搭理他,即便无事可做,也做出很忙的样子,假装没听见。
只有探险队的两名男士,叶书宸、戴迪安,二人颇感兴趣,好奇地来到甲板,满怀期待地坐下。
叶书宸本来是一名过气侦探,生意不景气,连续好几个月没接到单子,最后无奈参与了这次旅行,替褚舞分析数据。
大副阎虹来劲了,故意把声线压沉,营造诡异的气氛,开始讲述。
“在我们河南,有很多解释不了的民间故事。前一年,我听我爸说,隔壁有一个离了婚的女人,独自养育着9岁的儿子。祸不单行,那个女人出车祸,死了,剩下她儿子一个人。女人的同村远房亲戚,见那孩子可伶,就收留了那孩子。有一天,那孩子弄坏了亲戚的电脑,亲戚一时怒火,打了一顿那孩子。谁知突然间,那个亲戚像个冰块一样,僵住了不动,过了一会,才回复了常态。但是那个亲戚的言行举止,动作习惯,完全都不一样了,反而变得跟那孩子的母亲一样,还亲切地抚摸着孩子的头。村里的老人家看到了这一幕,觉得是鬼上身,问那亲戚她是谁,结果那亲戚回答说是孩子的母亲!有个有经验的老人,连忙过去帮亲戚说一些好话,跟她说,亲戚不是经常打你小孩的,只是这次一时火气大了,才打了你儿子,平时对你儿子是非常好的,你千万不能怪她,我们都可作证,之类的话,大伙瞧见了,也尝试跟她讲理,说亲戚真的没有经常欺负你小孩,说了好一阵子,才见那亲戚表情也有点感动,老人家还跟她说,以后会多给她烧点钱,让她在下面能过的好点。最后,那个亲戚一边在老人家们的劝说下,一边走向坟地,来到小孩母亲的坟前,忽然晕倒了。过了好一会,亲戚才醒来,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就觉得自己好像被关在个黑笼里面,出不来,喊不出声音。老人家就跟那亲戚说,叫她以后要对小孩好一点,不要再打小孩,否则的话,小孩的母亲会再回来。”
甲板上陌然变得鸦雀无声,阎虹顿了顿,觉得自己也有点毛孔扩张。四人在火烤般炽热的甲板上,沉默了半晌,才见戴迪安打了个冷颤,不禁搓掌取暖。
“你编的吧?”
带着责备的语气,杜若心有余悸地问。
阎虹耸肩回:“真是我爸告诉我的,这世界上还真的存在某些无法解释的事情哟。”
杜若越想越慌,转畏生怒,骂道:“我说你这个人!本来我就发噩梦梦到你,现在你还讲这个,我估计今晚都睡不着了!你为什么要讲这个!”
“这不是你说要来点刺激的吗?”
阎虹刚说完此话,随即一只高跟鞋从他头顶擦过,吓得他立刻止嘴不言。
“干嘛呢?大吵大闹的。”
此时队长褚舞从内舱走出,来到甲板问道。
杜若恶人先告状,指着阎虹,对褚舞娇声说道:“队长,你看看那个大副嘛~整天在那念诗,刚还说恐怖故事来吓人家,都快把人家逼疯了啦!你关他禁闭行不行,人家不想看到他!”
褚舞回道:“我又不是船长,就算我是船长,我也不能做这种不人道的决定。我是来找大副的。”
杜若生气地“哼”了一声,就朝二层走去,顺道捡起刚扔的高跟鞋,走到阎虹身后,举起鞋子吓唬了阎虹一下。
杜若走上二层,扭腰垫臀地挨向肌肉男展徵身边,嫩声耳语:“展哥哥,我给你钱,你帮我做掉大副行不行?”
展徵一脸平静,连墨镜都懒得摘下,问:“你觉得你出得起我的价钱?”
“哎哟,就当帮帮人家嘛~听别人说,公海杀人不犯FA的哦~”
展徵一震胸肌,把杜若弹开几步远,回道:“这么说,你自己得小心点!”
杜若本想借此搭话,勾引展徵罢了,没想到这人如此认真,气得她大步踏回内舱房去,一步一跺脚,把木板都跺得“咚咚咚”作响。
此刻已是下午4点,甲板上,阳光猛烈,海风刮来如刀绞般刺热。
“褚队找我何事?”阎虹问道。
褚舞回道:“是这样的,海上连一格信号都没有,船上的GPS又定位不到,今天是我们出海的第十天了,我担心航线出偏差,所以来找您,看看有没有办法定位一下我们现在大概的位置。”
阎虹平静地回道:“办法倒不是说没有,但是要等晚上才能定位。不过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阎虹叹道:“我估计啊,我们现在连去夏威夷的一半路程都不到,但是粮食就已经消耗过半了,船上的,不管是水手,还是探险队的人,丝毫都没有节省粮食的意思,大饮大食的,这样我们连夏威夷都去不了。我们船员见到你们探险队的人,在船上又不干辛苦工,也不节约粮食,那我们当然也不客气了。那两个雇佣兵就更不用说了,吃得比猪还多!你身为队长,应该提一提这个问题。船长和我是不可能当众提的,要知道我们水手的体质是可以坚持到去夏威夷补给的,你们行不行,要自己掂量好哟!特别是杜若,隔三差五就到厨房说拍摄,实际上是去偷吃冰箱的东西···”
“行了行了,大副先生,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阎虹开扇又摇,故意背首唐诗再给褚舞添惊,道:“噫吁嚱,危乎高哉!海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褚舞白了大副一眼,“你能不能稍微消停一下?”
阎虹笑回:“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啊,微信难求啊朋友~”
褚舞挥手说了句,“神经病,我都懒得跟你说话。”便要转身回舱。
此时一串连番撞击的震耳钟声,蓦地暴响,“铛!铛!铛!铛!”,把船上原本惬意休闲的人们吓得肩膀都提到耳朵上去。
只见哨卫水手傅罟站在桅杆的哨塔上,一手拉着警报钟,一手高举狂摆,摆几下又指着下面大海,口中大喊。
“有人!有人!!水里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