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出元丹内力深浅,放下心来。几位弟子见他嘴角含笑,知道这“经天”也不过尔尔。
那三弟子又将两人酒杯倒满。元丹与陈鬼愁相碰,这下倒是真的喝酒,不再比拼内力。喝完三杯,元丹与张茜又一起敬了陈鬼愁座下弟子,方才与蒋镖师告退。
中午这饭,吃了一个时辰,三人才出得明月楼,三人闲来无事,又往城南码头而来。
张茜乃是女流,酒喝得少些,元丹与地里佛喝得不少,走得一会儿,口干舌燥,就在路边的茶楼歇了,其时已是冬月初,羊城地处南方,气温倒是不低,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正是南方好时节。
三人喝了半个时辰的茶,忽然听得张茜道:“噫,金发人!好漂亮!”
两人随他视线,只见从一大客船下来三人,当前一人,金发碧眼,鼻梁高耸,满脸扎髯,第二人也是金发碧眼,乃是一个妙龄少女,眼睛又大又圆,皮肤洁白如玉,满脸惊奇。张茜的“好漂亮”就是称赞这洋人少女。第三人也是金发碧眼,甚是高大,腰间看样子是一把长的弯刀,武士打扮,看神情,乃是保镖。
三人见过蒙娜碧斯,这下见了这少女,都心道:“这西洋尽出美女不成?”
张茜道:“这裙子好漂亮!”
原来那少女穿的裙子,与中国又是不同,洁白如云,裙边褶皱如波浪起伏,往四周撒开来,更添雍拥华贵之态。
三人在街上走走停停,乃是打量沿街建筑。三人看样子是第一次来中国,也是满脸惊异之色。
只听马蹄声响,从北面街道来了十来骑,当前一人,三十来岁年纪,油光粉面,流里流气,穿着绫罗绸缎,手拿描金纸扇,马鞍银光闪闪,马镫金光闪亮,马脖子上的铃铛,也是金光闪闪,乃是金铜打就,那马高大俊朗,小跑一步,半丈来远,非是凡物。
那公子哥见了西洋美女,一声怪叫,当即勒马站住,后面十骑,也立刻站定。这下众人挡在那三个西洋人面前,甚不友好。
那挎刀西洋人上前道:“干什么的是?”想不到他还会汉语。
那公子哥笑道:“三位哪里来啊?到哪里去啦?小可与各位有缘,想请各位到我家作客,三位可赏脸不?”
挎刀西洋人道:“小可是谁?”
公子哥背后众人皆大笑不已。
元丹低声道:“这公子哥是个地痞流氓。曷长老,这三个西洋人是哪国的?”
曷龙城道:“这个我就不知了,极西之地,都是这长相。在波斯,经常见得到这样的洋人。”
那公子哥笑道:“小可就是我,我想请三位到我家作客。”
挎刀西洋人道:“我们不去你家,我们要去冯海办家。”
一个跟随叫道:“这位公子就是冯家大公子。”
那公子哥笑道:“我就是来接你们的,怎样,跟我走吧!”
那扎髯西洋人忽然道:“你不是冯老板,别在这捣乱。”汉语居然说得比那挎刀武士还流利。
那西洋美女道:“爹地,这人是个坏人,老盯着我看,好没礼貌。”
那公子哥笑道:“哎呦,这美女还会说汉语,那我就不用在床上教了。”
后面跟随尽都大笑起来。
扎髯西洋人高声道:“你们中国有没有王法了,敢当街调戏女人。”那西洋武士“唰”的一声抽出长刀。
元丹“噫”了一声,原来那武士的武器,远看是刀,抽出来后,乃是一把长剑,只是不像中原长剑,有些弯曲,倒像契丹人用的弯刀。
一个跟随尖声道:“到了我们这儿,公子爷就是王法。”
那公子道:“别跟他啰嗦,把这小妞请走!”
只听一跟随道:“公子爷,老爷知道了,只怕不好。”
那公子一怔,吞了吞口水,半响道:“怕什么,为这样的女人挨顿打也值得。老吴,你上。”
只听一人应声下马,双手一错,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