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想法正好与辛朗境遇相吻合。
辛朗早上提上皮包准备出门,刘佳妮叫住他说:“哎,老公,何流畅就要结婚了,我们拿多少钱好啊?”
刘佳妮这是和辛朗蜜月冷战之后,第一次叫辛朗老公,这让辛朗心里觉得美滋滋的。
可当辛朗听刘佳妮说起给何流畅结婚还礼份子钱,他停下来,不住地挠着脑袋。
沉默之后,辛朗说:“你看,麻烦来了吧。”他叹息过后说:“咱们结婚收的钱在手里还没捂热,要账的就来了”。
“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好嘛。什么要账的就来了?这是人情来往。”刘佳妮笑骂辛朗。
辛朗一脸苦楚地说:“唉,当时收别人钱的时候兴高采烈,轮到自己要给别人随礼份子,这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刘佳妮无奈的样子说:“那你说怎么办?当时都收人家的了。咬着牙也得还这个礼呀。我和你说啊,咱们结婚时,何流畅可是随了1000块钱。”
辛朗为难的样子说:“这礼份子怎么越随越重啊?老婆,咱也给她随回去1000块钱。”
刘佳妮不高兴的样子说:“那怎么行?咱们怎么也得高于1000块钱啊。”
“老话怎么说了?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辛朗嘟囔说:“唉,现在我体会到了,结婚通知别人来贺礼,实际上就是管别人要钱,不对,这是向别人借钱,早晚都要还的。”
刘佳妮不满地责怪辛朗说:“你怎么变得这么八卦啊?”
辛朗一副认真的姿态说:“我说的不对吗?老婆,我说的都是实话。你看打电话送请柬通知人家你要结婚了,人家听着电话,拿着请柬对你恭喜恭喜,笑脸相待,等放下电话,扔下请柬,心里不知道怎么别扭呢?”
刘佳妮不耐烦的样子说:“行了行了,你哪来的这么多世俗逻辑,不就是给何流畅还个礼份子吗?怎么引出你这么多的话?行了,你上班吧。”
辛朗换回笑容,亲昵地和刘佳妮告别:“拜拜,老婆。”
刘佳妮想要给辛朗一个笑脸,可是,她试了几次,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反对辛朗的小市民心态,可是,她不对辛朗说话的道理。
在结婚礼份子的问题上,她这些年没少经历过辛朗所说的尴尬。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同学之间无论毕业后来不来往,只要是结婚通知一声就得去,不念新交,还要念旧情,多年寒窗苦读,同学结婚发了请柬,就不能不去。
去了,还要撑撑面子,相互攀比的心理总是有的。礼份子随多少,这标志着你的日子过得怎样,在社会上混得好不好,必须要顾忌这个面。
面子这东西不值钱,说它是虚的,可又是实在存在。说它存在又摸不着看不见,所为看到的都是一些虚拟的现象。
就像婚礼的排场一样,谁又知道,在那些奢华的背后有多少无奈,又有谁能体会到喜庆背后礼节礼俗礼数带给当事人的压力,在这前台与背后之间,更蕴含着人情世故,还有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
黄雯兰和李超群正在经历着这样的过程,他们的双方父母也在经历着同样不可回避的问题。
黄雯兰再给李超群父亲去医院送完早饭以后,她把电话打给了吴婧楠,她想在自己经历的困惑当中,通过吴婧楠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