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梁王府
“咳咳咳……咳咳……”
秦一枕早早裹上狐裘,瘫在暖垫上几乎快要把肺咳出来,掌心摊开,一滩污血刺眼夺目,他眼下脆弱的模样好似谁来都能将他杀死。
“王爷……”肖存善跪在一旁,见此心底一颤,双手将锦盒里的药丸递上,在秦一枕快要触到药丸时,不知哪来的勇气将手一收,在秦一枕冷厉的目光下肖存善低头大着胆子劝道:“王爷,漆潼姑娘的药太过大胆无理,虽能让王爷能感到好转但并不能确定是否可以根治……”
“这些年来唯有沈医师的医治方式和用药最像当年的王妃,沈医师虽治疗保守,但最有可能让王爷痊愈……”
“你想要本王低头?”秦一枕抬手擦拭唇角血迹,意外的并未因她的放肆言论而动怒。
肖存善眼睛一闭豁出去一般直直的磕了下去,伏在地上:“还请王爷为自己的身体为北凉着想……”
“放肆。”秦一枕缓缓抬头俯视着她,斥责中尽显倦态:“肖存善这是最后一次,本王不想听到你再说这些你分外之事,本王觉得漆潼的药有用那就是有用,莫在多言其他,你继续按着她的药方配药。”
“……是,奴婢多嘴。”肖存善再次磕了下头,将药丸放下退了出去。
待屋内只剩他自己时,秦一枕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沾血的手毫不在意的擦在狐裘上,身子是他自己的,他又怎会不知谁的医治方式最能让他痊愈,但他已经低过头了……
还剩两年,他不是非夏祈安不可的,抬手拿起药丸直接吞下,感受着药丸在他体内发挥作用。
窗外一只信鸽飞入,停在他的毛笔架上。
秦一枕起身解下密信,唇角逐渐勾起笑意混着残血肆意,抬手召来暗卫。
待夏祈安将西临这里一切都安排好,带着草药等抵达玉女时,玉女已接近初冬。
如今的玉女已不似她第一次踏足时那般景气,街道上被病气侵蚀,呈萧条状,因魏欢靳下令街道上几乎每家门口都有一个守卫时刻观察这家的染病情况,依稀可听见两边屋内不断传出的痛苦呻吟,哭泣声悲伤且无力。
玉女边界的关卡,守卫面色亦有浊气缠体之态。
“让大伙把准备好的面纱和手套戴上,切记没我的允许不要跟玉女人接触,也不要碰任何东西。”夏祈安将面纱戴好,拢了拢身上的薄斗篷向玉女关卡走去。
祝平安不远不近的护在她身后。
夏祈安将魏欢靳的急信和那次的玉佩递给门口的守卫:“西临携草药医师前来救助。”
说罢,夏祈安从袖中拿出西临腰牌视于守卫。
“见过西临君主。”守卫连忙行礼,随后撤走关卡:“君主交代过,若是西临君主来不必报备,您可直接进宫,请随我来。”
“多谢。”夏祈安回身示意小锦鲤带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