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枕呼吸轻颤,也是这一刻他彻底意识到,眼前之人若不死或及时控制,南沅早晚会再站起来,那时北凉便不再是一家独大这么简单了。
“回北凉。”
西临封帝大典
一切皆以南沅规格举办,夏祈安亦没有穿西临人给她准备的服饰,而是穿上了南沅女子祥服,绣青鸟祥云样式的雪青色长裙,长发尽数盘起,两侧各一只青鸟步摇飞出,中间点缀口衔祥瑞的展翅青鸟。
整天的游行和听祝福让夏祈安疲惫不堪,好不容易独自一人,夏祈安挽袖用清水洗去面上的脂粉与疲倦,指尖轻撩额间的碎发,透过铜镜看着水珠滑过额间颜色越发深的毒莲花。
“蛊后好像争不过它啊……”
“沈长闲!”正当夏祈安准备再探体内的毒时,屋门被猛的拍响,小锦鲤尖锐的声音中夹杂着焦急:“沈长闲——”
“门没锁,你可以直接进来。”夏祈安揉了揉耳朵,无奈的打开门。
小锦鲤也没空跟她废话,如风般越过她冲进房间将她的药箱提出来,而后在快要靠近她的时候抬手环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抱上马背。
“你怎么把马骑进宫了?”夏祈安惊讶的稳好身形,接过药箱:“去哪?”
“军营。”
路上听了小锦鲤的解释,夏祈安才知西临的医术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落后,祝安定得空去清点西临兵马情况时才得知,西临军营不仅军医少,医术更是让人没眼看,因为之前巫蛊之术盛行,很多人即使受伤生病也不治疗或者用药,都是做场巫术,放血驱邪然后就自认好了。
“赵氏父子一战后,那些伤兵得不到正确的治疗已经死了好多了。”以往没个正形的小锦鲤,此刻面色都格外凝重,可见情况不容乐观。
“我看他们不像军医,倒像是话本子里的巫医。”
待夏祈安赶到军营看到的便是满地的伤号,草席一铺,轻重缓急都放在一起,哀嚎声一片,中间架着一口不知在煮什么的锅,而不远处的木板车上堆积着已然没了生气的伤兵,因没时间处理已经堆积到了地上,整个军营弥漫着一股死气。
“这种东西根本不是药材,不仅医不了人还会吃死人,你若敢分发下去,我现在就杀了你。”祝安定手握重刀气势凌然的挡在那口锅面前,两名军医站在他面前一副他不懂的模样和他争论。
祝平安和其他同伴则游走在伤员中间生疏的检查他们的伤势。
“我们来了——”小锦鲤抱着夏祈安跳下马,拉着她的手腕冲了过去。
“长闲。”祝平安本沉重的面色在看到她来了后,瞬间清亮,紧绷的唇角也得到了一丝放松:“你快看看情况吧,我们都不懂医,只能简单的给他们止血包扎。”
“嗯。”夏祈安没有废话,快步穿梭在伤员中,而后拿出纸笔一边写一边吩咐道:“大部分都是兵器所伤,我列个草药单派几个人去抓药,人数太多再派几个能认得草药的去山上采。”
“是!”从北凉跟随来的同伴接过药单。
“还有银针纱布针线…”夏祈安突然觉得说太慢,于是直接打开药箱给他们看:“我药箱里有什么都成倍的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