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夏祈安手提药箱打开屋门,屋外已有两位配刀侍从候着,夏祈安不免心中冷笑。
“走吧。”
此时的夏祈安已然换了身干净利落的衣衫,沈长闲的容貌不似南沅少女的娇俏,也不似北凉少女的豪迈,更是与夏祈安原本清贵的模样相反,她的这张脸眉如远山,眸似明珠,虽中了凝血穿心莲被毒气环绕,气色差如死人,但依旧难掩她原先的浩然正气,眉心间因凝血穿心莲而隐隐显现粉色的莲花印记,待莲花印记变成枯萎之态便是她无力回天之时。
夏祈安跟在两个侍从的中间,抬眸看着天边的晨光,心中暗语,似是在告诉自己,也似是在安慰死去的沈长闲:“沈长闲,你放心,南沅会回到以往的繁荣昌盛,我保证。”
待夏祈安走到主院时,未有阻拦通畅的见到了秦一枕,此时的他已然穿戴整齐,披着红色狐裘倚靠在软榻上,毫无疑问是在等她。
夏祈安略点头便准备上前请脉。
但秦一枕好似刻意为难般,眼皮也未抬道:“南沅人没学过怎么行礼吗?”
夏祈安止了脚步,面色不变:“梁王殿下何必多此一问,您都知道我的身份了,面对灭国仇人,我连杀心都有,又怎会行礼。”
“沈长闲,你是吃准了本王不会杀你吗?”秦一枕意外的没有动怒。
“当然,因为王爷府内的医师……”夏祈安唇角微扬,一字一句毫不客气的说道:“都,是,草,包。”
“呵…草包也会说别人是草包吗?”秦一枕坐起身,冷笑的看着明明身受重伤,却依旧能立如青松的女子。
“王爷不是调查过我的身份吗?王爷以为草包有什么资格入军营?”幸好沈长闲有过军医这一层身份,否则夏祈安还真不好解释自己的医术。
咻——
回应夏祈安的是一柄自秦一枕掌心间飞出的短刀,将将擦过夏祈安的发间,没入了她身后的门中,同时夏祈安的一缕青丝掉落。
而那把短刀夏祈安看清楚了,正是她当年手刃叛徒的那一柄。
秦一枕站起身走至门前拔出短刀,在指间转了一个花,笑问:“认识吗?”
“……”夏祈安心中震愣,面上却不显,并不答话。
然,下一秒脖子上骤然一紧,一道力逼迫她撞到了门上,呼吸瞬间困难。
“哼…”秦一枕笑的轻蔑:“本王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与本王谈判时的眼神竟和你们长公主当年如此神似,你不暴露身份本王都不知道,你的针法竟和你们长公主像了九成。”
秦一枕用力掐着夏祈安的脖子,语色冷淡,眸露寒光,俯视着她濒死的模样:“沈长闲,本王可不是什么无神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