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衍的事情解决以后,崔衍好像变了一些,冰着脸的时候稍微少了,笑的时候多了。
一天崔衍听吉祥说事情的时候,笑盈盈地被曹聪看到了,着实惊艳了一把,“师公啊,千万别冲别的女子笑,这谁受得了。”
“放心吧,我不看别的女子。”崔衍温和地说。
自从崔衍追回曹聪后,曹聪和崔衍的关系缓和了很多,曹聪也不整天针对崔衍,天天去师父跟前告状了。崔衍也不反感曹聪缠着吉祥了,两人关系空前的和谐。
“听说我们走后,崔行和他媳妇身上又痒又疼,浑身都挠烂了,找了很多大夫都看不好,是不是你替我出气?”崔衍轻声问吉祥。
“世上没有做了坏事还逍遥自在的,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有仇必报,是我爹教给我的。如果不惩罚坏人,那世上的坏人就更加猖狂。有时人们指望着老天报应,世上的人太多,老天是管不过来的。所以我替你报仇了,虽然这小小的惩罚不能和你受的伤害比,但也够他们记一辈子的。”
崔衍看着吉祥认真的样子,微微笑着看着吉祥,心里充满了喜悦,被呵护被在意的感觉真好。
“你们两个注意点,我还是个孩子。”曹聪看他两个旁若无人的腻歪样子提醒道。
“你来干什么?不是上课了吗?”吉祥问。
“自从师祖的月钱被师父扣了后,天天说身体不舒服,不是这疼就是那痒,今日又说胃口不好,吃不下饭,没力气讲课,让我来找师父学武艺。”
“师父,师祖是装的,他就是没钱出去吃喝了,闹脾气呢。”
“你知道为什么你师祖执意去北地吗?”
吉祥好奇王老先生这么大岁数了有时候是有点任性不靠谱,大事上还是明白的。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不但自己冒着风险去北地还要带着曹聪,问他他支支吾吾不说。
“师祖没有明确说,我从他只言片语中知道一点。曾祖母的家人是不是葬在了北地?”
“是啊,奶奶的祖籍就是北地的,奶奶的父母和夫君都葬在北地。”
“这就对了,师祖去北地,一是看看曾祖母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二是想把曾祖母的亲人带回来,省得曾祖母挂念和不开心。”
这是怎么说的,这王老先生还真是有颗赤子之心啊,可惜有点太天真了。北地不是那么好去的,金人不时地骚扰进犯,边境地区好多都是空城了。他一个老人家带着个孩子还有一个心思不纯的随从,基本有去无回。多亏崔衍追上了,也多亏曹聪机灵,要不后果不堪设想。像王老先生这样的博学之士正是北地需要的,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还闹脾气,没打他就不错了,可是不能打。他儿子把他送出来快一年了,也没说把他接回去,这是让她给看老小孩了。
“回去告诉你师祖,再闹脾气,下个月的月例银子也没有了。”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吉祥的婆婆也适应了新家的生活,每天也不让吉祥请安,也不让吉祥为她操心,吉祥想给她买个丫鬟也不要。
由于人越来越多,西苑和东苑已经分开吃饭,吉祥崔衍和婆婆在一起吃饭,过几天就和父母奶奶一起吃,这时赵氏也不过去,就在西苑自己吃。总之,是一位通情达理又省心的婆婆。
吉祥对她也很尊重,凡是奶奶和娘亲有的一定有婆婆的,赵氏很感动,对吉祥越加好了。不是给吉祥做鞋子就是做衣服,吉祥害怕她熬坏眼睛,不让她做,可赵氏是闲不住地就给奶奶做,有时也给王老先生做。张氏觉得她这个亲娘还不如婆婆尽心,对赵氏也更加亲近,为了不让她累着三天两头就叫到东苑和奶奶说话,听奶奶讲过去的趣事。赵氏渐渐地不再觉得自己在儿子家多余,性格越发开朗了。
一下就到了腊月,天气更冷了。
腊八节这天东苑和西苑是在一起吃的,稠稠的一锅腊八粥,是张婆子提前一天把米泡好,三更天起来熬的,熬得软糯香甜连奶奶都多喝了半碗。
俗话说:“腊七腊八,冻死俩仨”腊八这天天气是真的冷,呵气成霜,滴水成冰,手都不敢露着,一会儿就冻得失去知觉。
吉祥给镇上和河东村的孤寡老人送去了厚衣服还有米,让他们少遭点罪,老人们自是感激不尽。
寒冷的天,街上也没有几个行人,吉祥和崔衍就没有去商行,窝在温暖的房间看话本吃点心。
吉祥正看到神仙眷侣快意走天涯的时候,半夏从商行过来说有一位老人找崔衍,说是他爹。
崔衍听后拧着眉毛,对吉祥说:“别告诉娘,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吧,你自己恐怕处理不了。”
崔衍给吉祥披上狐裘大衣,拉着她的手坐上马车来到商行。
崔衍进门后看到他爹大马金刀地坐在八仙桌旁,指使半夏沏茶倒水,还要吃的。
这么冷的天,他爹穿着单薄的旧衣服,冻得脸都青了,还在那装模作样地装老爷子。
吉祥和崔衍行了礼就坐在一旁,也不说话,也不问他做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