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河东村的吉家族人觉得自己拿的准吉祥全家人的心事,这不,在一个闷热的下午吉姓族人聚在一起,正在商议吉祥家过继的事情。
吉树财拧着眉,抽着旱烟袋,抽完烟在鞋底嗑了嗑看向叽叽咕咕的族人。
“我觉得这个事情吧,是这样的,吉氏家族里就我们家和富贵家血缘近,过继也要从我们家里挑。”
“从谁家过继不是我们说了算吧,人家富贵同意才行,咱们没征求当事人的意见,在这做决定,合适吗?”一个和富贵关系不错的族人说。
“你觉得不合适,你就退出,将来好处一分别想要。”吉树财阴沉着脸说。
“走就走,我家也不想过继,也不想要好处,你们商量吧,我不参与。”说完后,有不想过继的族人都走了。
还剩三家和吉树财关系不错的没有走,以吉树财为主商量着。
一个族人说,“树财叔,我们这样商量也是白搭,富贵到时不听咱们也没治,我们没有祠堂,也没有族长,不好办啊。”
这话提醒了吉树财,对啊,以个人名义不听,有祠堂,有族规,到时吉富贵不听也得听。
又让几户人家推荐族长,吉树财毛遂自荐,“我觉得,这个族长我来当吧,我辈分高,年纪长,我和富贵没出五服,富贵家的家产也算我家的,到时大伙该得的好处肯定不能落下。”
族人们一听有好处,吉树财当,也未为不可,并且吉树财和吉富贵关系近,肯定是有比他们当有利。
就这样几个人就选出了,吉氏家族的族长。
“我想啊,你们选我为族长,我也要为大家伙着想。我们吉家来到此地也有几十年了,没有祠堂就不算扎下根,我们要建祠堂,这钱也要富贵出,等明个你们三个去荷塘镇找富贵要钱,就说建祠堂,他是吉氏家族的人也应该出一份力。”
吉树财低着头,算计了一会,说,“要多少呢?你们有个章程不?”
“叔,要上五十两差不多,盖五间砖瓦房最多也就五十两。”
“我们既然盖就盖气派点,五十两不够,起码要二百两,富贵有钱,他又不是拿不出来,他发财了也该为族人出点力。”
吉树财瞪着眼睛看着说话的族人说。
几个族人听了,开始很吃惊,听吉树财说的歪理,觉得也挺对。
“还是叔的脑子好用,我们跟不上趟啊。”几个族人拍着马屁,喜得吉树财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那就过继我们老二家的二儿子吉顺吧。”
吉顺今年十五岁,有小心思,会算计,嘴甜,哄的吉树财老两口挑了他当过继人。吉树财家的子孙就和厚道不沾边,吉顺也是个好逸恶劳的性子。
吉树财召集族人议事的时候,吉顺就在旁边偷偷地听他爷爷选中了他过继,顿时觉得好多个金元宝向他飞来,高兴地想去鬲津河去打个扑棱,然后站在岸边向南来北往的人,炫耀他就要过上富人的生活了。
想想就高兴,赶紧去吉刘氏的卧房告诉她自己被族里选中过继了,吉刘氏乐的脸上开了花,赶紧下炕穿上鞋,又抿了抿头发,抻了抻衣服,说:”“走,去荷塘镇盯着去,别让吉祥这丫头把咱们的家产都糟蹋了。”
说完带着吉顺,也没和吉树财打招呼就着急麻慌地走着去了县城,又在县城雇了小驴车,急匆匆地去了荷塘镇。
吉树财这边议事刚完,吉刘氏那边都走到县城坐上驴车了。吉树财派了两个族人,去荷塘镇和吉富贵要钱盖祠堂,顺便说一下过继的事,必须告诉吉富贵这是族里的决定,必须遵从,要么除族。
吉刘氏就这样急匆匆地去了荷塘镇,连租小驴车的十文钱都不想给,让问吉富贵去要。小驴车的主人不傻啊,不给钱就不让下车,再拉回县城去,吉刘氏无奈地给了车费。拍了拍身上的土,给吉顺整理了一下衣服,昂首挺胸地就走进了吉祥家的商行。
吉刘氏进来时,吉祥带着崔衍和齐州来的药商吴老板洽谈购入药材的事情。齐州多山地,稀有珍贵的药材很多,比如人参灵芝之类的,看见吉刘氏那个样子,不知道又来闹什么妖,看向崔衍,崔衍起身带着半夏领着吉刘氏,进了药铺的后院,让半夏搬了个凳子给吉刘氏,自己在门口站着。
别看吉刘氏在河东村耀武扬威的,她总觉得那是她的地盘,又有吉树财做后盾,自己觉得很有底气。刚进来时,看到吉祥又想起了吉祥踢碎的那块砖,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瞬间忘了自己来干啥的了。又看到一位神仙般的人物,站在门口,哪还敢撒泼造次。
吉刘氏正六神无主的时候,吉祥已经站在她面前,“二奶奶来这里有事吗?”吉祥的声音很平淡地问。
“姐姐,我是来看爹娘的,你和爹娘这些年辛苦了,以后就由弟弟替你操劳吧。”吉刘氏正不知道怎么说,她那精神外露的孙子就开口了。
“你哪位?”吉祥扫了吉安一眼,挑了挑眉。
“我是你弟弟啊!”
吉祥没理吉顺,看向吉刘氏。那块踢碎的砖给吉刘氏留下的阴影不是一般的大,声音有点发虚,“是族长和族里安排过继的,没有我的事。”
“那你们来干什么?族里又是谁安排的,我们家的事和族里有关系吗?”
吉祥脸上没有一点情绪,静静地看着吉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