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峋点了点头,淡淡开口。
“无妨。”
但在一旁的岑之笑却皱起了眉头,心下暗自揣摩。
好歹也曾是一寨之主,却选择葬在蝴蝶花洞,阿月寨主与这蝴蝶花洞究竟有何渊源……
可她也并未开口,现下怎么看都不是询问的时机。
门外一阵杂乱骚动,三人纷纷都噤了声。
下一瞬门就被一脚踹开了。
“就算是客人,你们昨日搅了我成亲之事,在我蝴蝶花洞便没有日上三竿还睡着的道理。”
那洞主走进屋内,毫不客气地拍开岑之笑准备饮茶的手。
茶水正要倾洒满身,拂袖间梁峋便将茶杯掷去一旁。
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怔愣一瞬,岑之笑隐去眼底的无语,扯出一个僵硬笑容。
骂就骂吧,偏偏挑自己刁难,这洞主真是慧眼如炬,一下就挑到软柿子了呢。
“琅疆这几日恐怕都不是成亲的好日子,洞主的喜事不妨再等等,择一良时。”
“我们已经够碍事了,再来几个惹人烦的,恐怕洞主日后想起这婚事也得啐一口。”
岑之笑说这话似是讨好示弱,但语气里听不出任何自轻自贱。
倒是淡淡地提醒着,蝴蝶花洞外虎视眈眈的大巫师等人。
那洞主看了看落在地上的茶盏,又看向岑之笑,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倒是个牙尖嘴利的。”
她又将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仡楼迦,惹得仡楼迦只得别扭的偏过头。
“但本洞主的事轮不上你来操心,你不如把精力放在你那夜里不邀自来的朋友身上。”
岑之笑依旧笑眯眯地看着洞主,态度诚恳,赌一把“伸手不打笑脸人”。
“所以洞主您将唐姑娘绑去哪儿了呢?人身是否还安好?”
洞主眼神微睨。
“还算聪明。”
岑之笑轻轻点了点头,讪讪一笑。
她但凡是个傻子,或许还真听不出这洞主话里的嘲弄意味。
况且这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顾虑局面他们尚且不会轻易动琅疆少主,目前的情况只能是唐纾和出了差池。
“她被绑了,估计是要做成炼蛊容器。”
“现在去救她应该还来得及。”
洞主漫不经心地看了看指甲上的寇丹。
“仡轲连那小子追了去,怕是要扑个空。”
“不过你们放心,毕竟是个少主,不会让他死在蝴蝶花洞的。”
岑之笑听着洞主仿若讲睡前小故事的语气,头一次觉得自己要被气笑了。
但很快便稳定了情绪。
“敢问洞主,何人、何时劫掳,去往何处?”
那洞主看着岑之笑,眼神坦然。
“劫掳之人是我母亲,一刻钟前,往茧洞去了。”
“我不喜她,我们合作,抓到她,交由我处置。”
岑之笑却不由得皱了皱眉。
她犹记得,在那小破屋时,一开始便是这洞主的母亲前来说亲的。
言语间也并不像是关系恶劣的样子。
那洞主似乎看出了岑之笑的心中所想,淡淡开口道。
“她惯会演戏的,那我便陪着她演。”
“这次她露出的狐狸尾巴,我得好好踩上两脚。”
“勾结那老不死的危害洞中利益,我可容不得叛徒。”
这不明所以的几句话依旧让岑之笑云里雾里。
不过不难猜出,又是一出内乱。
她并不急着询问,也算是见识过这洞主的脾性。
要是心情好,自是会如数告知。
心情不好,撬开嘴也听不上半个字。
那洞主随即起身,但又仔细瞧了瞧仡楼迦。
“你好好跟着,可别让你阿姐失望。”
“帮帮你总比让那老不死的得到这个蛊术更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