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浮生坐在地上,十分沮丧。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看她回来。可世界之大,如何去找?
“凌夫人到。”外面的小厮说着。
凌钏迈进门内,就看到陆浮生坐在那,没什么精神。“发生了什么事,如此沮丧?”
“卫姑娘她消失了。”
“你说什么?”凌钏看着阿舍,瞪大了眼睛,她不相信这件事。
“你们为何不去找她?”
“不是我们不想,只是现在丝毫没有线索。”阿舍急切地解释着,现实确实也是这样。
“凌姑娘来此有何事?”陆浮生说话的声音毫无生气,就像一个垂死之人。
“陆浮生,如果你觉这样,她就会回来,你大可以消沉下去。不过我今日来,是告诉你,关于琅嬅的事,我找到了那个畜生。”
陆浮生听此,似乎是想到了自己还要办的事。“究竟是谁,我定然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
凌钏知道他不喜杀戮,可今日为何突然变了一副模样?难不成是受到了刺激。
“取他的命恐怕不容易。”凌钏无奈摇摇头。
“说吧,说说此人来头。”
“此人名袁世杰,此人父亲袁荣是朝中重臣,曾在前朝虏获战功,特得先帝赏赐的良渚玉带钩,见此物者如见先帝,可赦免任何罪责。如今年过半百,还手握着朝中兵权,就连如今的太后娘娘,都不敢轻易得罪。”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否真的欺负了琅嬅。你又是怎么得知此事的?”
凌钏为了此事,前去找了尹川予相助,此人知道的不少,就连此事他都派人打听到了。
“袁世杰此人看中权力,只想娶扶光郡主,可郡主却不理会他。这时候琅嬅的父亲慕炎为了巴结此人,将自己的女儿推向了袁府。琅嬅本是不愿意,但是他觉得这是慕炎的意思,便强行占有了她。可奈何袁世杰并没有娶她的意思,慕炎也不想将这丑事败露出去,将她锁在了后园。后来她便为此事得了失心疯。”凌钏说到此,只觉得痛心。
“还有这等事,这日后让她怎么活?我要抓住他,将他千刀万剐,我这便派我莲门中人诛杀此人。”阿舍怒道。
陆浮生劝解道:“阿舍,不必着急,他父亲毕竟手握兵权。若是将他惹毛了,难免会掀起一场恶战。而且此事是她生父愿意做的,这不能轻易的怪别人。不过凌姑娘,此事你怎么如此清楚?”
“哎呀你忘了,我夫君也就是你表哥有个重紫楼,去那里可以打听些消息。”她有点心虚,立刻转换了话题,“阿舍,你是莲门中人?”
阿舍突然想到自己似乎暴露了身份, 他假意笑笑,没再多说什么。
“陆浮生也知道此事?”
阿舍点点头。
“你嘴巴可真够紧的,不会此事卫姑娘也不知道吧。”她看着阿舍,很是好奇,这呆头呆脑的,会不会瞒着卫云筝。
阿舍依旧点点头,意思是这人替他保密了,但他不想多说,“不过凌钏,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
陆浮生缓缓地说道:“若是这样,此人是该杀,但是不能暗杀,也不能太过于着急。这样一定会给我们带来不小的麻烦,甚至会影响到整个慕侯府。”
凌钏听到她被欺负的事情,就会想到自己的母亲。也是被人欺辱,不堪重负而死。可若是有人能拉她一把,也不会鼓起勇气赴死。所以,如今的她就像在拯救当时的母亲,她一定要为琅嬅讨个公道。
“那就这样让琅嬅受着委屈吗?可这委屈,不是来自于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外人的勾结吗?她的亲生父亲都不在乎自己的女儿,她自己又怎么能想通呢?那人仗着这一条,便随意的欺辱她。可这些都不是她的错,为什么疯的是她?而好端端活着的是那些有罪之人?”
陆浮生思考了一番,淡淡地说着,“凌钏,你难道还不知道吗?这一切都是因为那该死的权利。他们站在权利的终端,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那些想要为所欲为的人,就更想要得到权力。”
“陆浮生,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助你登上这权利的高处。”阿舍提议道。“或许这样,卫姑娘也能找到。”
陆浮生的眼中闪光一丝光亮,他对权利并不感兴趣,就算送到他手上,他也不会去接。更不要说让自己强取。
可他明白阿舍的意思,照着现在的形式来看,若是他想做些什么,没有权力哪行呢。就像他想要吃饭,就必须得有钱。
他无奈,这的确是一条必走的路。可若是他获得权力,他能不被影响吗?他会不会变成这种自己曾经厌恶的人?他不能确定,他更不敢冒这个风险。
“对!浮生,我们帮助你。若你的权力高过了那袁荣,事情会不会就好办了?”
“倘若我也变成了那种人,你们会不会弃我而去?”他终于将自己的顾虑问出了口。
“不会,但是会杀了你。”阿舍说道。
陆浮生无奈笑笑,此时他嘴唇干裂,看上去十分憔悴。“既如此,我们就先毁了那免死的法宝,然后再多了袁荣的兵权,再为太后娘娘巩固实权,此计差不多便成了。”
二人听此,心中大为震撼,看来以前他的野心只是没有暴露出来。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为扶光郡主庆生辰。”
“什么?”阿舍惊讶的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莫不是刚刚的深情都是装的?
“陆浮生你真是个没良心的,卫姑娘还不知所踪,你就要向其他姑娘示好?”凌钏骂他,他却不以为意。
“你刚才不是说那袁世杰想娶扶光郡主吗?我定然不能让他得逞。况且拉拢扶光郡主,是我志在必得的事。”陆浮生说道。
阿舍央求着说着,“袁世杰想娶她是为了权力,你为了什么?你不需要如此出卖自己。”
“我也是为了借扶光的权力,来寻找云筝的下落。”
凌钏看了眼阿舍,只觉得此人是疯了。 转念一想,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为了成事,嫁给了慕覃川。
他没有什么雄才大略,也没有什么大智慧,整日泡在重紫楼里寻欢作乐。美鸣其曰,将歌舞技艺发扬光大,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夫人,为夫来接你了。”
说曹操曹操到,慕覃川来此接她的夫人回府。
陆浮生见他,行了一礼。他看起来荣光焕发,可见心爱人在身边,总是好的。
“既然如此,小侯爷,我们便告辞了。”凌钏被他拉着出了茗芸苑。
他转身去,阿舍也没了踪影。想必是去了蓝府,这样看来,好事就要将近。云筝,你可知道,如今这里就剩下我一人了,这么看来,这又和我未预见你之前有什么区别呢?也许你在生我的气,气我没有及时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