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个女子的力气能有多大,真到了危机时刻,还是顶不过男子的力气。他用尽力气掰断了她的手掌,可以看的出来,手上的骨节已经外翻,看起来格外恐怖。
卫云筝只觉得头昏目眩,没有力气。但是也终于从温泉水中爬了出来。她巡视了一圈,从身上撕开了一条带子,捆住了他的嘴巴。顺势将金簪插入了他的胸口中。
无论这个人有多坏,她始终没有下死手。这个恶魔嘴里也流淌着鲜血,他终于知道害怕了,但他去不知道怎么求人。“你们杀了我,会有人除掉你们,都城的那位,你们惹不起。但你们不杀我,以后可能会被我杀了。”
他躺在地上,躺在那血泊之上却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就像一个恶魔,这样的人不能活。“若是你说出来那个人是谁,我们可保你活下去。”
“你们的如意算盘打到我身上了?尽管杀了我,反正你们横竖都是一死。”此时不知是为什么,他的笑声还是如此的狂妄。
他恶狠狠地盯着卫云筝,喊得撕心裂肺,\"杀了我呀,杀了我你现在就可以解救这群人。\"男子冷酷的声音,犹如魔咒,在她耳边响起:\"我要让你双手沾满鲜血,我要让看到这世界最黑暗肮脏的一面...\"
\"不!\"她挣扎着摇头。
她从来没有如此想杀死一个人。年幼时学武,本来也是因为不想再被欺负,想学个防身之术。关键时候保住小命而已,她从来没觉得自己会会武就可以随便取人性命。就连那外族人杀入凌霄派,她抵挡那些外族人时,也没有下过死手。反而是每一剑都躲避要害,甚至能不用剑的时候就不用。
她身旁虽然没有武器,但她脑子里已经闪过很多种将眼前这人杀死的念头。她可以用金簪插入她的脑袋疼死,也可以继续用银丝将他勒死。
她坐在地上,长衫托在地上,她乌黑的长发垂与肩头,有一丝苍凉与凄惨的美。她丝毫没有想后果,此时只想杀了他,她只是在犹豫,该如何杀了他。
她看了看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就如同浓墨重重地晕染过,连丝毫微光也透不过。她最终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就将他的头浸泡在水里,将他淹死。
凌钏因为一直勒住这个人的脖子,还要防着他的反抗,过于疲累,终于放开了那人,躺在了地上。她颤巍巍地起来,走到了同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他,此时他还在笑着,这难道不是赤裸裸的挑衅?
她也笑着,学着他的样子,“我看你也不愿意活着,不然我就送你一程。”她拖着他,一直拖到了温泉水中。
他的伤口碰到了水,立刻感觉到了一种钻心的疼痛,他没有力气挣扎,只觉得无法呼吸,所有的水都到了胸腔。
“云筝,”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好像被拉回了现实,她这是在干什么?她刚才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梦里是她在杀人的模样。她越想,脑海里也越凌乱。
她向他的声音处看去,只见陆浮生向她走来。
阿舍跳入水中,将那人拉了上来。孙衍负责将凌钏安顿好,他抱起凌钏进了屋内。
他们二人步履匆匆,走的极快,然而她却最先看到的是他。
她坐在池边,陆浮生给她披了件衣服,眼里满是心疼。
“做到这一步你可满意?”她说话间透露着不满,更加确切的说是一种哀怨,她反问着他。
见到她这副模样 ,他又心急又无措,“云筝,你说的话我不太明白。”他的声音很轻,听起来就像是在喃喃自语,却带着浓重的疑惑。
她笑起来,“不是你让我们两个来此处,用你所想的美人计引诱此人,来拖延时间的吗?”
他颇为诧异,“云筝,你是觉得此事是我安排的?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你难道不了解我的为人?我不会出这种阴损的主意。况且这种事关乎一个人的名节,不管你是女子也好,会武也罢,甚至还有个帮手,但我绝不会安排这种事。”他见她脸上充斥着愤恨,为了不让她失去理智,他换了个方式解释,“你若不信我,你要相信阿舍。他一直在我身边,怎么可能在有时间将此事安排好。”
“凌钏也看见了阿舍,等她醒来,你们可以问她。”她慢慢的走进了屋内,她的头发因为泡过温泉水显得湿漉漉的 。她身着长衫,在这夜色中就像个孤魂。陆浮生似乎没见过她这般颓唐过。他见她这般,心中只觉得一丝酸涩。何必呢,云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