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父亲体谅,我还好。对手有些狡猾,一直不让近身,但最后还是出现了失误。”
“那就好!这把剑你看看怎么样?”罗克菲尔将长剑剑柄伸向艾德温,示意其拿着。
艾德温接过,回忆之前父亲出示过的设计图,再看实物的细节,再次被艾德莱德的技艺征服。
“虽然我不太懂这把剑强不强,但我知道父亲肯定找到了名好工匠!”
“你也学得越来越圆滑了,私下在我面前不用来这一套!但你说对了,艾德莱德确实是一位能工巧匠啊!这么好的人才,要是真的能来我们家族你说多好!”
“父亲,艾德莱德已经拒绝过你。”
“我知道,我不会越界的,但以后肯定有个这个机会的!明天让那些老家伙看看这把剑,要是顺利,没等你考核完,我这边就已经可以开始张罗这个东西了。”罗克菲尔接过艾德莱德递回的剑,爱不释手地在两只手间来回倒腾。
“恭喜父亲!”
“好了,你来应该不只是想知道这件事的后续吧?说吧,有什么事?”
“我,我见到了哥哥!”艾德温停顿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慢吞吞地将压在心里一天的最重要的话说出口。
听到这话,罗克菲尔脸上的表情骤变,笑容消失,眉头紧皱,神情一下子变得落寞下来。
叹了口气,罗克菲尔像是对剑没有任何兴趣一样扔到了身前的书桌上,双眼呆滞地看着不断燃烧的烛火。
“什么时候?”
“在考核比试过程中。”
“详细说说。”
“对手比较狡猾,不断用幻影误导我。我用招式想破除迷雾,但没有任何作用。直到后面自己也中招,在一片灰土地的地方看到一个小个子男生站在我眼前不远处,距离大概就像您身后的书桌到门口这么远。”
“当我看到熟悉的衣服时,我就知道是他!他的那件羊毛制成的长袖衣衫我永远记得。”
“看到他的面容,我,我差点跪下。父亲,你知道吗,他认识我,他说我长大了,他为我感到骄傲,为我感到自豪。”艾德温越说越激动,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啜泣,声音也像是被挤压了一样。
罗克菲尔没有接话,整个人陷入呆滞,像是沉思一样一动不动。
哭泣声不断在书房中回荡,在左右飘荡的烛火的映衬下,哭声显得更加凄惨。
良久,罗克菲尔仰头看向天花板,眼睛红了一圈。
“要是他现在还活着,没准还能给你出些主意吧。”罗克菲尔平静得说,右手不断掐着左手的虎口,让自己忍住不流泪。
“父亲,我,我活着是不是个错误!”艾德温深吸一口气,轻声地问。
“不会,永远不会,你们两人永远是我的骄傲,永远都是!他作为兄,尽到了他的责任。他是我的儿子,我希望他能活着,但死神从不会听取任何人的请求。”
“这些年,我时常在想,如果我没有去池塘边玩该多好,如果我没有那任性该多好,这样是不是哥哥就能回到我的身边。”艾德温越说越没底气,脑海里不断回忆起自己溺水,哥哥游向自己,在呛着水的状态下,将自己抬上岸边后因为体力不支沉底时的情景。
“都过去了,过去了。”罗克菲尔脑海里涌现出自己的大儿子打捞上来后被水泡着肿胀的状态。
大儿子死去的几天时间里,自己一直不相信。但直到墓碑立起,亲属们为了不让这一家人沉浸在悲伤中,在未经同意下,用其他事情支开一家人,将大儿子的东西全部烧毁。
虽然事情过去了很多年,对于孩子面容的记忆也越来越模糊,但这件事像是一根刺一样埋在心底。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契机,这根刺永远被埋着,不会被拔出来,将已经充血的心脏再次生出一个大洞。
直到深夜,父子两人的情绪得到缓解,已经破碎的心被各自的信念慢慢修复着。
“今年秋天,一起去看看他吧。”罗克菲尔看艾德温擦拭着泪痕说。
“一定!”艾德温斩钉截铁地应下,排除万难也要跟父母一起去祭拜哥哥。
朝窗外看去,月亮正挂在空中,罗克菲尔起身,将置于椅子后方的大衣拿起,撑开后披上。
“回去吧,明天一早你还有新一轮考核呢!”
“您也是,明天如果太劳累,您等结果就好。”
“我再忙也要看你考核!好了,我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赶快休息!”
“我陪您走一程吧!”
“好!”
等罗克菲尔走出书房,艾德温将烛火吹灭,吱呀吱呀地门轴转动的声音为寂静的书房增添几分诡异的气氛。
早上,席尔瓦斯睁开眼,看着熟睡的艾德温,没有在意。
挣扎着坐起来,脑袋开始变得清醒时,席尔瓦斯意识到昨晚艾德温没有跟三人一起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席尔瓦斯睁大眼睛,确认是艾德温后心里嘀咕道。
下地,收拾洗漱一番回来后,席尔瓦斯将三人叫醒。
“唉,第二天!该来的还是来了!”斯尔格边抱怨边起床。
没一会,四人集结完毕,在食堂对付一口后朝场地走去。
“这天气不像是晴天啊!”席尔瓦斯看着天空说。
“天不好,我也不好了!”斯尔格闷闷不乐地蹲在地上仰头看着乌云说。
“今天感觉有可能成为你的转场。”艾德温靠近加文,指着天空说。
“我还好,但没准这个天气雷元素的同学更喜欢。”加文边看着乌云边在脑海里演练着自己的招式。
看着人越来越多,席尔瓦斯招呼四人朝台面靠近,没一会,主持人入场,不断重复着话语,引导进场的观众坐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