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已经快一点了。

井上送他们离开，又回到了医院里。

杨凯开着车，在返回特派局的路上。

“凯哥，徐教授在医院里还是大学里啊？”

“现在应该在大学里，不然井上直接在医院就告诉他了。”

“沈老师什么也没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杨凯目视前方，没有说话。

沈鹭洋给徐教授打了电话，得知他在医科大学，匆匆赶了过去。

好不容易忙完手里的活儿，徐教授喝了口水就听人说沈鹭洋到了，又赶紧下了楼。

“徐教授。”

“鹭洋，来了。”

两个人在实验楼下走着，上课时间，校园里安静的很。

“电话里，你说找我有事情，什么事情啊？这么急。”

“上午井上给我打电话，我过去看了许露最近一次的检查报告。她全身的血液已经在渐渐向心脏汇集了。”

徐春放慢了脚步，看向沈鹭洋。

“林辉成给我看了他们解剖过的一具男吸血鬼的报告。身体里百分之八十的血液全都汇聚在心脏，所以他们的四肢和脸，都是毫无血色的。”

“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百分之九十五，剩下的，就是合成血清，让它们充分的融合，光是这个过程，就需要四十八个小时。融合之后，还要做一下活体实验，看有什么副作用，大概需要两天左右。如果没有什么副作用，就可以直接应用。如果出现了严重的副作用，恐怕……”

沈鹭洋坚定的说道：“不会的，我花了十八年，整理过上千次，重复过每一个阶段的所有可能性，如果真的有严重的副作用，在我没有找到解决方法之前，是不会答应林辉成帮他的。”

徐春拍了拍沈鹭洋的肩膀，说：“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再给我们五天的时间。”

“我不知道以许露现在的身体状况，还能不能撑五天。”

“我们尽快缩短时间。”

“好，辛苦你们了。”

“说的什么话。”

两个人坐在学校里的长椅上，一排一排的柏树，遮住了火热的太阳，洒下一片绿荫。

“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你问。”

“林辉成是怎么找到您的？”

徐春叹了一口气，说：“十八年前，我获得了我们学校的最佳医学教授奖，那是第一个，连我的老师董晨都没有。后来，他联合我的师兄肖岩，诬陷我偷盗了董晨的论文。后来，这个奖落到了肖岩手里，我回了老家，再也不敢出去。”

“为什么？就这样任由他夺了属于你的荣誉吗？”

“肖岩的父亲，当时可是林辉成的领导，别说我去夺回来，就是露头让他看到，我和我那离了婚的妻子，还有儿子，都活不了。”

沈鹭洋有些愤怒，他最看不得自己辛辛苦苦努力得来的结果，因为权势，被抢了去，自己反而落了个偷盗的名声。

“我说当年，怎么没有了您的下落。”

徐春无奈的笑了笑，说：“哈哈哈哈哈！那个时候没钱没势，后来，连家也不敢有。”

“你是怎么答应林辉成的？”

“他说会帮我正名。”

沈鹭洋眉头一皱。

现在正名，除了他们，还会有人记得这个，在乎这个吗？

“你相信他？”

徐春摇了摇头，说：“我心里清楚林辉成是个什么样的人，信他？那个时候，我只是在想，我活了大半辈子，真的有做成过什么让世人铭记着的事情吗？我身为一名医者，还没有去救死扶伤，就苟且偷生了十八年。林辉成找到了我，我从没有想着他会给我带来什么名和利。而是，关于吸血鬼病毒和血清的这个研究，是我一直没有完成的，也可能是我这辈子都完成不了的。”

“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