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白里和叶柏新两家很亲近。叶柏新妈妈跳楼的时候,全小区的人都趴在窗户上围观,她妈妈躺在地上,面目血糊,一大摊血在地上漫开,粘到叶柏新的球鞋上。人们都在窸窣言语,说他可怜,说他活该,说他上辈子造了孽。
没有人拉开他,他一直定定的站在他妈妈的身边,直到警车急救车到达,警察拉起警戒线,一名警察取下她妈妈身下藏蓝色的羊绒围巾盖住了身体,黑乎乎的一片。白里站在远处看着他,他一动不动的站着,球鞋上的血凝固在鞋底,然后他抬头看了一圈周围的人群和每家每户窗户上的人,他看到白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会,然后向她走来,球鞋底下的血一步一个脚印的印在地上,白里有点害怕,其实并不是走向她,是走向她身后的白里爸爸抓起他的手狠狠的咬下去,身边的人上前拉开他,叶柏新的嘴里都是血,到现在白里爸爸的手腕上还有一个深深的咬印。
之后叶柏新的课桌空了很长时间,后来老师说他转学了,他的了位置坐了其他同学,同学们都再说他去了南方,是一辆奔驰带他走的,他爸的钱没有全部查出来,说他妈妈怕坐牢所以跳楼了,说他其实不是他爸妈亲生的……。
从那之后再没有见过他那个其实有点可爱阳光的男生叶柏新,直到多年后他们再次相遇在江南的一座水乡小镇,却早已物是人非形同陌路。
白里
回想第一次见他,还是在三年级,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
老师带他走进教室让他自我介绍,他腼腆的站在讲台上说:“我叫叶柏新,今年9岁,喜欢踢足球,我会弹钢琴。”还没等他说完大家啪啪鼓掌。
毕竟在我们这个北方的小城里,钢琴并不是那么普及,那时候我也想学弹钢琴但是学费太贵一直没有报名。
我一听到他会弹钢琴噌一下从课桌上站起来:“老师,可以让他坐我这里。”
那天我的同桌生病请假,叶柏新就与我成为了同桌。
下课的时候同学都围上来看这个新来的同学。
他说话总是很慢,我想可能是他还没有长大,然后就用我班长的身份赶走其他同学,对他自我介绍道:“我叫白里,我问他你都会弹什么歌,会弹《等夏天》吗?”
他说::“我没学过这首曲子。”
当然没有学过啦,这可是我们楼上很帅的大哥哥自己写的歌曲,他唱的时候我听过,可惜他今天去南方念大学了。
他不说话,他的手指头好像要比我的长一些,人也瘦瘦的,胸前的红领巾上绣着他的名字叶柏新。
我揪住他的红领巾说:“你是树叶的叶啊,叫你小树叶吧。”
他有点不喜欢我揪着他,推开我说:“我不叫小树叶我叫叶柏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