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仪眼神讥嘲,血液在身体里奔腾不休,嘴唇不自觉轻颤。
心底的怒意慢慢凝聚在指尖,两步上前,将匕首抵在宋芷柔的脖颈,怒喝:“敢做不敢认吗?!”
宋芷柔垂眸看着横在脖颈的匕首,不知是受到惊吓还是毒瘾发作,慢慢开始浑身颤抖、躁动不安。
“……”宋令仪皱眉,把她的反常状态看在眼里
须臾间,宋芷柔额上青筋爆裂,痛苦不堪,恨不得主动往刀上撞,死了也就解脱了。
看出她有求死的意图,宋令仪慌乱之中撇开匕首,“你疯了!”
匕首落进柴堆,消失无踪
“呵呵呵”宋芷柔笑得疯狂,“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反正我已是烂命一条!把你卖给陆老板,终究是我对你不住……”
疼痛与渴求令她忘却一切
她以头撞地,皮肉砸向凹凸不平地面,砰砰砰一声接一声响,或为报复,或为掩盖蚂蚁噬心疼痛,“杀了我!杀了我啊!!”
宋令仪面容平静地看着地上的人痛苦挣扎
看着她如同一滩烂泥,自轻自贱。
死,对于宋芷柔来说,是解脱
那她偏不如她的意
默了良久,宋令仪转身离开柴房
过了一会儿,柴房门再度被打开
宋芷柔仪态全无地趴在地上,黑影笼罩在她身上,而她毒瘾上脑,压根不管来的是谁,只一心求死:“杀了我!求你…杀了我!”
黑影动作利落地掐住她的下颌骨,手里的小刀在黑暗中散发森寒的光
“唔——!!”
柴房终于安静
…………
翌日清晨
窗明几净,惠风和畅
宋令婉坐在桌案边,云贝般的长指抚过瓷盏,稍作斟酌,静静看向刚从床上起身的宋令仪,“五妹,你昨晚去哪儿了?”
“阿朱说你去街上吃了碗雪山酥便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宋令仪坐在床边,一脸纠结,不知该从何说起。大姐把她卖进锁春楼,这事儿若是传扬出去,于她的名声而言,无异于是毁灭性的打击。
终于体会到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
“四姐,我只是一时贪玩,忘了时间……”宋令仪选择了撒谎。
窗外时不时传来府内仆役的说话声,屋内却是一片沉重的寂静。
宋令婉盯着她,眉眼忧虑
踌躇半晌,宋令婉还是走上前,静心凝神,扣上了宋令仪的手,“你昨夜迟归的事,我替你瞒下了,只有阿朱,阿筑还有我知道。五妹,你不愿意说,四姐不逼你,但你心里一定要有主意。”
“……”宋令仪抬眸,眼底闪过一丝惊愕,“谢谢四姐。”
宋令婉轻轻抚了抚她的鬓发,“放心,四姐会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