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府的谢砚书师承名家,十六岁便可代师辩经,如果宋令仪攀上了他,写两首诗应当不在话下。
宋长泠哼笑一声,目光带着蔑意,心想:当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
入夜后的宋府宛若一座冰窟
檐下的几盏灯光不足以照亮整个院子,庭院中,淙淙流水从狭长的竹管中流泻而下,灌注到下方的竹筒里。
啪嗒!
一声清脆的声响打破了东厢房内的静谧,竹筒翻转到了上方。
庭院中又响起了淙淙的细微流水声。
宋令仪趴在床榻上,装模作样地翻看四姐的书简。
宋令婉在圆桌前叠着晾晒好的衣物,沉思许久道:“五妹,若要看书,还是坐过来,在烛光下看吧,别把眼睛看坏了。”
“……”
宋令仪哪儿是想看书啊,她是怕四姐追问她怎么写出那两首诗的,谎话骗骗别人就算了,骗四姐,心里不安。
宋令仪放下书简,背过身去,“我睡了,四姐也早点睡吧。”闭上眼假寐。
砰砰砰——
东厢房的门被重重拍响
宋令婉起身去开门
门外的阿筑神情焦灼:“四姑娘好,老爷让五姑娘去堂厅。”
宋令婉从对方的表情中嗅出一丝不对劲,问:“这么晚了,爹爹是有何事?”
阿筑欲言又止,只道:“老爷心情不好,还是请五姑娘快些去吧。”
宋令仪睁眼,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起床穿好衣服,跟着阿筑往堂厅走。
明明已是该休息的时辰,堂厅内烛火正盛
走廊上,宋令仪跟在阿筑身后,脚步越放越慢。
直到站在堂厅门口,发现家中长辈都在,他们的目光扫过来,有愤怒,有讥讽,也有恨意,令宋令仪不知所措。
宋老爷手持藤条,目光森然凌厉:“过来!”
堂厅烛火闪动
宋令仪心下一惊,恐惧感油然而生
拜托,那么粗的藤条,不怕才怪!
“讨债鬼,还站在那儿做什么,赶紧滚进来!”宋大娘子冷声道。
宋令仪想逃,可她心里清楚,逃不掉的,即便能逃出去,等待她的只会是更深的炼狱。
她提步迈进堂厅,堂内巨烛高擎,额头隐隐出汗。
面若寒霜的宋老爷,一声不吭,抬手就将藤条打在了宋令仪身上
嘶——
她疼得下意识想躲,但根本躲不掉,藤条如密雨般打在她的身上
她甚至都不知犯了什么错,要遭到如此毒打
昏黄的烛光直直照在她身上,照出她被扇到红肿的面颊,流血的嘴角,以及藤条割破皮肤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