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雪凝不知缀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乖乖地吹灭了烛火。
缀青拉着祝雪凝来到窗下,借着月光,打开了手里的纸包。
“哇,烧鸡。”祝雪凝兴奋地喊了一声。
“嘘。”缀青示意祝雪凝禁声。
祝雪凝急忙用双手捂住嘴巴,大力地点着头。
“你真厉害,在哪儿找到哒?”祝雪凝看着缀青手中又肥又大的烧鸡,两眼放光,比窗外的月光还要亮。
“膳房。”缀青看着祝雪凝的模样,笑了笑,眸中满是柔情。
“他们的膳房你都能找到哇?”祝雪凝一脸崇拜的样子。
“官宦人家的府邸都差不多,属下堂堂‘噬风赤颈鹤’,这点小事算什么?”缀青洋洋得意地挑了挑眉。
祝雪凝竖起大拇指,一个劲儿地冲着缀青点头。
缀青将烧鸡递给祝雪凝,嘴角含着笑。
祝雪凝接过烧鸡,咽了咽口水。
用力扯下一个鸡腿,“给。”豪气地伸向了缀青。
缀青微微一愣,随即接了过来。
“哇噻,这鸡不错啊。”祝雪凝嘴里塞满了鸡肉,还不忘啧啧称赞。
“嗯,真好吃。”缀青啃着鸡腿附和道。
“想不到邢府的厨子,手艺这么好,”祝雪凝又狠狠地咬下一口,“赶明想办法挖走几个带回王府。”
缀青闻言差点没噎到,王妃的想法真是奇特,咋和王爷如此相像?
“对了,属下打听到一件事。”缀青忽然正色道。
“什么打听啊,是偷听吧。”祝雪凝笑道。
“哎呀,一样啦。”缀青没好气地说道。
“好,一样啦,是什么事?”祝雪凝头也不抬,大口大口地吃着。
“那个邢雨姗的娘亲一直未露面。”缀青说道。
“对,你这么说我才想起来,一直没见过邢夫人。”祝雪凝恍然大悟道。
“据说,从来没有人见过邢瀚海的妻子,他也鲜少提起过。”缀青继续道:“邢雨姗倒是提起过,只说她娘亲身体不好,不适应云城的环境,所以一直在老家养病。”
“那邢雨姗嫁人,她娘亲也不来吗?”祝雪凝奇怪地问道。
“嗯,不来,下人说,本来还打算趁着这一次见见夫人呢,谁料到这么大事都不来。还说是不是病得特别严重,下不来床的那种。”缀青叙述道。
“照这么说,那确实有点奇怪了。”就算病得很严重来不了,总能派人送些东西或者书信过来吧。
而且也很奇怪,为什么邢雨姗不难过,也不想念自己的娘亲呢。
像她就无时无刻地不在思念她的娘亲,虽然已故,却一直放在心头,每每不经意便会想起。
“哎呀,那是人家的事啦,与我们无关啦。还是赶快吃起来。”说着,祝雪凝又递给了缀青一大块肉。
两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盘腿坐在地上开开心心地吃了起来。
很快,一只烧鸡就剩下一张油纸和一地残骸。
祝雪凝喝着缀青倒给她的茶,砸了砸嘴。
“可惜呀……”祝雪凝看着一地的骨头说道。
“可惜什么?”缀青不明白。
“可惜明日就要出嫁了,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烧鸡了。”祝雪凝有些懊悔地摇了摇头,早知道早点过来住好了。
缀青苦着脸,中午也不知道是谁,磨磨蹭蹭地不愿意来。
“好啦,吃饱喝足,睡觉啦。”祝雪凝起身,往床铺走去。
“那祝姑娘您睡吧,属下去门口守着。”缀青说着,欲转身离开。
祝雪凝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咱俩挤挤,一起睡。”
缀青闻言瞪大了眼睛看向祝雪凝,她一个下人,怎么能和主子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