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

程洵拍了拍他的手，放缓了语调：“没事，你也有他的把柄。”

“什么？”黎洛有些懵，又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他抄袭？”

“嗯。”程洵应道。

黎洛有些惊讶，毕竟听乐贝妮她们说沈逸风是知名的天才画家，他没想过沈逸风真的会抄袭。

有了沈逸风的把柄后，黎洛顿时底气十足。

他笑了起来，眉眼还有几分得意：“那我今天挨得这场打还挺值的！”

程洵的面色一沉，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地散发出来。

“你说什么？”他漆黑的眸里怒意徘徊。

黎洛怔了怔，张开嘴巴，本来想再重复说一遍但看见程洵的脸色又不敢说了。

空气凝滞了一瞬，落针可闻。

程洵眼里有什么情绪暗涌，他深吸一口气，似在克制忍耐，下颚绷得紧紧的。

“不准这么说。”

他的声音低沉冷凝：“也不准和别人打架。”

黎洛眼圈莫名有些发胀，瘪着唇，委屈道：“那别人打我，我总不能不还手吧！”

“要还手，但是你不要自己动手。”

程洵说：“下次遇到这种事，先找我。”

“找你干嘛？”黎洛乌黑水润的眼睛睁圆，“你要来当我的打手吗？”

“嗯。”

程洵黑眸专注沉炽地看着他，说：“我来当你的打手，我帮你出气，但你不要自己动手，不要受伤好不好？”

——因为我会心疼。

黎洛咬着下唇，喉间微哽。

他很难形容心里的感受，密密麻麻的，太复杂，只觉有股冲动犹如潮水一般，疯狂涌进他的心口，暖烘烘的。

他舔了舔唇，长睫如蝶翼般簌簌颤抖着，万籁俱寂中，他仰起脸，主动亲了程洵一下。

蜻蜓点水般，很轻很短暂。

像一片柔软的雪花落在脸颊。

短暂的、梦幻的凝住了程洵面上的表情。

他像是被那片小雪花冰冻住了，可很快又冰消雪融。

他瞳仁微缩，眸中神色晦暗不明：“你亲我？”

黎洛眨了眨眼，脸颊红扑扑的，挂着几分羞恼和不知所措。

他好像被那个鬼迷心窍了。

但做都做了，黎洛只能硬着头皮承认，还提高了音量给自己增加声势，反问道：“亲你怎么了？”

程洵微勾起唇角，漆黑的眸子里浮起贪餍深沉的笑意，“没怎么。”

他的嗓音勾着哑意，宽厚的手掌落在黎洛有些凌乱的头发上，他用手指拨弄着理了理，像是在给小猫顺毛般。

黎洛其实不喜欢别人摸他头的，这会本来也有点心烦意乱，耐着性子被程洵“撸”了一会就忍不住抬手推开他。

程洵却不为所动，站在黎洛面前，手掌缓慢下移，托住了黎洛纤长的后颈，微微使力，反而把人摁得更近了。

他看着他，薄唇开阖，问道：“那你知道主动亲了我的后果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