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快的背景乐响在十几平的小房间里。

黎洛只觉自己像一只同手同脚的虾子，逼仄的卧室也变成了一个热气腾腾的蒸笼，快把他给蒸熟了。

而程洵直勾勾的视线。

无意在给蒸笼加火力，让温度烧得更高。

黎洛不是第一次跳这舞了，相反其实他已经跳过很多次了，可这一次，却比他第一次跳还要僵硬还要手足无措。

明明只有一个观众……

面对成千上万的观众们他都不慌，但通过手机镜头，面对程洵一个人时，他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极度羞耻之感，心里的小兔子四处窜逃，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大概是因为……

嗯，肯定是因为这次是视频，他也能看见程洵。

不过事实上他根本没看镜头，更不敢看程洵，只凭着肌肉记忆，但完全跟不上乐曲的节奏，可以说得上是敷衍地完成了这支舞。

“跳完了。”

黎洛擦了擦额头的汗，跳得不累，但臊得慌，“我说过我跳得不好吧……”

程洵目不瞬地盯着他。

白净的额角渗出汗滴，顺着有些酡红的脸蛋滚下，然后砸落到精巧的锁骨上。

喉结往下重重一滚。

程洵觉得自己有些变态了。

不然为什么连“她”的汗珠都想舔呢？

最好是沿着下落的轨迹，从锁骨处一直舔到她的额角……

或许应该再咬一口。

程洵看得心头滚烫，眼神发暗，但声音却是平静冷淡的：“那你应该多练习。”

“再跳一遍。”

音调没什么起伏，更没有任何情绪，像是冷冰冰的指令。

黎洛却不想再跳了。

再跳他就纯纯是跳梁小丑了。

“哥哥，程洵哥哥。”

“我累了，下次再跳嘛，程洵哥哥，我知道你最好了。”

他撒着娇，眉眼灵动娇俏，声音软得像是什么香香甜甜的。

他眨着水汪汪的杏眸，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小白花模样，软绵绵地看着镜头：“我真的累了，程洵哥哥这次就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这些招数他在直播间里常用，小时候从他爸他妈那里讨零花钱要礼物时常用。

效果十分好。

程洵顿了顿。

隐在黑色碎发下的耳廓微红，他不自在交枕着腿。

难以想象。

他竟然如此轻易地被撩拨了。

还是那种能一眼识破、完全不入流的招数。

“嗯。”

半晌，程洵才沉沉应了声。

看他在镜头里一动不动，黎洛都以为是网卡了。

见他不再为难他，黎洛松了一口气。

果然，撒娇“女人”最好命。

男人都吃这一口，即使是像程洵这种看起来冷锐坚硬的人。

“明天约会吧。”

程洵撩起眼皮，定定看着黎洛，安排道：“明天上午11点，我来接你，带你去吃饭。”

“有什么想要去的餐厅或者喜欢的菜系吗？”

“啊？”

黎洛被他这猝不及防的转折打得一时懵怔，而程洵却是觉得没必要继续在视频上欺负惩罚黎洛。

这种只看得见却摸不着的空虚他不想再体验。

他微挑眉：“忘了你的职责吗？”

——约会、拥抱、亲吻，除了最后一步的所有亲密行为。

——随叫随到，随时随地。

程洵牢牢地握着规则之上的所有掌控权。

黎洛垂下长睫，声音还是软软的：“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