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上的白雾蔓延，朦朦胧胧的。

窗外的雨依旧，一圈一圈在不平整的地上荡开涟漪。

黎洛长睫颤了颤，像雨夜里翩飞振翅的蝴蝶。

漂亮又脆弱。

“我才没有舍不得你，”黎洛别开头，不情不愿道，“明明是你一直缠着我。”

“嗯。”程洵抱着他，主动贴紧，低声下气的，“是我舍不得你，是我一直缠着你。”

小腹还被戳着，黎洛咬着下唇，脸上的红晕渲染开。

这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

他想不明白。

“难受。”程洵在他耳边轻喘，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黎洛却表示：“你活该。”

“嗯。”

程洵低低地应了声，仰头亲他的喉结，轻轻地啄吻，若有似无的。

“宝宝，”男人的音色较冷，这会却刻意放缓了些，低磁的嗓音轻轻挠着黎洛的耳朵，“帮帮我。”

“求求你了。”

“老婆。”

黎洛：“……”

大概撒娇男人也好命。

而心软的人总是受欺负。

黎洛的眼尾被逼得泛红，鼻尖沁出汗意。

这当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雨滴声砸在窗外，车内的温度要比外面高出许多，挤闷的空气都要摩擦得迸射出火花来。

热得溢出了汗。

干燥的空气变得黏腻腻的，与外边的阴冷湿气相反，是攀高到顶点的热气。

程洵眉眼又湿又紧，他伸长手臂，从前面的扶手上扯了几张纸。

黎洛不耐地将纸巾一把抢过，闷在自己的脸上，挡住脸上那娇艳欲滴的绯红，他咬唇，恨恨道：“我要回家，你赶快去前面开车！”

真的是坏死了！

程洵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哑声道：“好。”

当晚黎洛还是被程洵拐回了家，毕竟程洵的公寓离他上班的公司要近一些。

时间有些晚了，又淋了些雨，黎洛回去后泡了个热水澡，喝了程洵煮的姜汤，就睡下了。

程洵洗完澡出来后，见黎洛缩在被子里侧睡着，头发柔软脸颊微红，纤巧的鼻尖像一颗小小得红樱桃，很乖。

看得人心里又软又胀的。

他放轻动作，关了灯，床垫轻陷下去，被子下，程洵的手搭在了黎洛的腰上。

黎洛本来也没完全睡着，感觉到程洵的靠近和触碰后，意识不清地哼了一声。

眼皮紧紧闭着，小脸皱了起来，他拂开程洵的手，唇齿不清道：“别碰我，我要睡觉。”

程洵见他醒了，索性更大胆了，伸长手臂把人揽进怀里，贴上黎洛的后背侧抱着他，嗅着他身上香甜气息。

“不碰你。”程洵轻轻呢喃，蹭着怀里人的柔软发顶，“晚安，宝宝。”

许是因为太困了。

黎洛也没推开程洵，安稳又快速地沉入梦乡。

而程洵拥着他，也像是拥着一片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