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急转直下。
冬初。
白尘迳自复去了叶府。
……
踏、踏、踏……
雪大深巷无禽鸟,靴踏声遥便失影。道枫成银树,雅衬贵苑,白尘迳自走在城北街,庭中偶有絮絮骂声溢出,震落檐雪。
每有声溢,他便驻停下。
听是不是骂他砸盘。
无一摇摇头,
复前行,时走时停。
将近叶府,风骤盛,白尘缩了缩脖子,放慢步子。他抬头,苍竹出扫垣雪,声凛凛,角檐冷冷,
白尘心亦微凉。
念及叶倾秋那日的犯亵。
他实在拉不下脸入叶府的门。
可……
可不找世家,那就只能找师父或本家。找师父?师父叫他格局大一点,待他得证大帝,整个未央都是他,又何必非要分出个南域北域出来?然,白尘坚信,非我族者其心必异!
因与师父爆发冷战。
圣地,白尘不考虑回。
族老脸色他也不愿意看。
“欸……”
微微一叹,临门,白尘又掉了头,下人瞧清了,转头待要入门禀告,不料撞上叶家老管家,震摔在地,直哎呦喊疼。叶管家理也不理,只是看着白尘背影,道:“白公子,到都到了,不进来喝几杯,要伤我家小姐心。”
动静传来。
白尘顿步回头。
下人已出檐迎引,略迟疑,还是抬步,
随至府中。
满身风雪化合焚香。
烛光暖融,桌已设酒布菜,叶倾秋一袭紫裙坐曳,当白尘进来时,叶倾秋素手出袖,玉箸夹翠,烫入滚滚金汤,“白公子过来陪吃二杯,暖暖身子,瞧你把你冻的。”翠压滚汤,溢荡香雾,浮浮沉沉,衬着大截挽露皓腕。
踏踏踏……
白尘觉香走近,
目投汤,复瞧了那皓腕,离不开眼。
捞翠出,她唇畔漾开一缕笑意,“当季灵生,来尝尝。”蘸了点耗酱,叶倾秋瓷碗虚托,抬凑白尘嘴边。
红衬翠,
色勾人眼。
虽冬,袖添桃花味。
人世间,多少沉浮,就在这席上折腰烟火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