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秦王暴怒而起快速和张清做切割,喝骂道:“张清,你个狗东西,平常贪污些王府碎银,本王对你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到你敢仗着本王身份,瞒着本王做了这么恶事,亏得本王信任你,你就这么报答本王吗?”
演。
继续演。
徐大化静静瞧着秦王演戏,等到秦王说完,声若洪钟说:“西安是大明的西安,西安百姓的西安,唯独不是秦王的西安,王爷,你说对吧?”
呃。
你别问我?
秦王凶神恶煞的瞪了眼徐大化,他敢笃定,但凡说西安是他西安,锦衣卫肯定扑上来把他押解回京。
察觉旁边众人齐齐望向自己,秦王讪讪陪笑说:“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徐大人,你休要坑害本王。”
哼。
老奸巨猾。
徐大化鄙视秦王,命刽子手处斩张清,派锦衣卫将张清首级悬挂在南门城墙。
旋即,他视线扫过观斩的官吏,商贾道:“本官把你们想的太好了,低估你们的贪婪,偷运,售卖赈济粮。”
长安知县,鄂县知县,勾结不法粮商,谋窃粮仓,公器私用,置百姓死活于不顾,导致饿殍遍地,其罪罄竹难书,秦王府仪卫队长,各庄内臣,内臣官,侵占永丰仓官粮,霸占土地,滥杀佃农,擢发难数。”
“来人,将他们拖出去斩首示众,头颅悬在南门警示众人,家眷押入大牢,家资充公用于赈灾!”
顷刻,刽子手再度处斩一批。
“好。”
“杀的好。”
两名县令,秦藩庄内官,仪卫队长人头落地时,除观斩官吏,商贾面色煞白,围观百姓爆又发出排山倒海欢呼声。
这些当官的以前眼高于顶,趾高气扬,谁会把百姓放在心上。
今日,布政使砍人如切瓜。
痛快。
太痛快。
徐大化身为布政使,晓得以杀止贪,可惜单纯以杀止贪还不够,陕西的具体问题依然需要解决。
朝廷缺钱,运粮困难,目前救灾要紧,若联合商贾赈灾,兴许快许多,百姓提前结束水深火热的生活。
何况陕西商帮财力雄厚,动辄家产百万,非等闲商帮能比。
徐大化双目盯着胆战心惊的商贾,掷地有声说:“自朝廷施行开中法以来,陕西商人凭借身处陕西,靠近山西,近水楼台先得月迅速崛起。”
“本官在福建为官时,经常听说陕西盐商麋集扬州者,多为关中人,财力称雄服众望者,有三原梁家、王家,泾阳张家,郭家,西安申家,大荔白家以及临潼张家。”
“每家都有自己的商号,以此为据点,吸引大量亲属和宗族前去扬州,甚至捐钱修建扬州的法净寺。”
“又以盐业起步,将业务扩展到棉、布、粮、油、茶、药材、毛皮、高利贷等行业,贸易范围包括国内,还远涉朝鲜和罗刹国,称得上雄霸一方。”
“本官素来支持商贾,商贾能互通有无,均衡物资,加速货物流通,但本官讨厌贪婪的商贾,更讨厌靠不法手段谋取暴利的商贾。”
“本官担任陕西布政使,对于不法商人,有一起,查一起,杀一批。”
闻言,所有商贾纷纷垂首。
徐大化杀人如蒿草,绝非随口说说。
今日,他大庭广众点名,绝非单纯口头警告吧。
少顷,申家家主战战兢兢站起来,快速表态说:“大人,申家小有家产,愿捐献千石粮食赈灾,若不够大人需要多少,申家调度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