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丝万缕,千头万绪。
权力之大,非锦衣卫相提并论。
少顷,五虎,十狗,十孩儿,四十孙等闻讯而来。
走进堂内,百官即察觉气氛微妙。
魏忠贤神色阴沉,似乌云压顶,眼中闪烁愤怒的火光。
整个人愤怒如同冰封的雪山,怒气滚滚,令人不寒而栗,不敢靠近。
观之,百官心头狂跳。
崔呈秀涉事,黄立极革职,王化贞,顾秉谦被重罚,重重迹象表明陛下的屠刀由内廷转向外廷。
刀指阉党集团。
正值多事之秋,厂公雷霆震怒,必是有坏事发生。
左副都御史李夔龙注意到魏忠贤额头伤势,低眉垂首轻语问:“尚公,你这伤势?”
“不说这个。”
魏忠贤余光扫了眼阉党组成的小朝廷,微微摆手揭过话题。
李夔龙明悟,直觉的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偌大的大明朝堂,敢打伤厂公的人,怕唯有深宫里的陛下了。
可是,厂公为何挨揍?
工部尚书吴淳夫作揖行礼,恭敬的请示:“尚公,您匆匆召集我等前来,可是陛下有事安排?”
魏忠贤目光凌厉,不怒自威说:“退朝后,皇爷叫咱去乾清宫,让咱派人南下去南越,暹罗,缅甸三地买粮。”
“买粮?”
户部尚书郭允厚走出来,纠结说:“尚公,户部没钱啊。”
退朝后,锦衣卫向太仓押送两百万纹银,声称为部分抄家所得钱财,未表面作为卖粮钱。
魏忠贤人老成精,何况乎在朝廷勾心斗角数载,焉能猜不出皇上心思。
这是让他买粮吗?
这是直接敲诈他,还让觉得是赎罪的机会,对陛下感恩戴德。
若傻兮兮拿着变卖各地生祠的钱去买粮,他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魏忠贤摇头否决,不容置疑道:“这次南下买粮,不走户部,不走内帑,杂家出钱。皇爷开诚布公说了,此事办好,重用东厂,反之,裁撤东厂,吾命休矣。”
此言出,百官骇然,陛下又打土豪。
这是吃免费的,吃上瘾了。
魏忠贤抓着熟鸡蛋敷着伤口,盯着窃窃私语的阉党,声调提高几分:“花钱保命,破财消灾,难道想崔呈秀被加价,还是像顾秉谦被重罚?”
“别忘了,皇爷握有百官贪污的资料。”
“今个机会来了,抓不住,是你不中用。”
“为何斩杀王体乾,涂文辅等,而对我等网开一面,不是我等势力庞大,而是我等还有用处。”
“希望诸位分清楚主动与被动。”
此间,霍维华,徐大化深有体会,他们搞过党争,弹劾过刘一燝,周嘉谟,间接害死左光斗,魏大中。
只因皇爷认为他们还能做点事,不光把整顿陕西重任交给他们,还提拔他们成为封疆大吏。
霍维华出言道:“尚公,在下私以为陛下变了,似乎决议整顿吏治,惩处贪官污吏,填补国库空虚。”
徐大化出声附和:“的确如此,传闻昨晚陛下拿着地图,百官卷宗,反反复复勘查,尤以辽东,陕西,西南三地为主,今日,朝堂贬黄立极,迁李国普,退朝陛下给内阁,吏部百余名召回官吏名单,朝堂要走向正轨了。”
闻言,李夔龙汗流浃背的询问:“这可如何是好,我等大肆贪墨钱财,兼并土地,直接撞到陛下刀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