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艾伦现在也不是很想去麻烦那位他父亲的老朋友,但眼见某人越说越过分,不得以,他也只能狐假虎威一下了。
在伊诺斯医院,院长一直都是空缺,平时可都是两位副院长管事的。帕德里克已经算是上过麦克劳德医生的黑名单了,要是再没给艾尔伍德院长留个好印象,那他在医院里可就真算是‘凉了’啊,就算以后还能勉强再混下去,最少培训评优是没机会了,那就更别提什么‘前途’了。
艾伦见帕德里克终于是止住了话头,心中愤懑稍去,又忍不住继续说道:“科雷医生,我刚才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啊。您是不是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是真的了?”
“您再好好想想,这医院里可不是没人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的,而且,某些魔法好像也是可以侦测谎言的吧,您就这么信口胡言的,好吗?”
艾伦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您要是实在想不起来的话,要不我帮您回忆回忆?没错的话应该是今年1月17号,我第一天去您那里实习,好像当天晚上就有人给您送来了五千……”
“够了,你可别想污蔑我。”帕德里克颇有些色厉内荏了,这要是被爆出来他私受贿赂,那可就完了,不用说前途,现在都没有了。联邦对医疗机构的管理可是相当严格啊,他这种情况,少不得也要去警备署住上几个月的。
“怎么,你敢说没有?!”艾伦紧追不舍道。
“那……那都是,我以前借出去的!没证据,你可别乱说。”帕德里克不由自主地加高了音量,只是心中不免忐忑:这小子怎么知道的,当时家里也没有外人,难道是斯特拉福……
“好啊,这次的不提,那5月17号那次我们可以拿出来聊聊吧。那可是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的一笔巨款啊,怎么说都够您几年的收入了吧,这么轻易就借出去了?也没留个契约什么的吗?要不我们一起去‘神殿’查查?”
“那是我们……感情好,不行吗?”帕德里克辩解道,只是却是如此苍白无力,可能也是由于心底的秘密突然被人翻了出来,稍有些慌了吧:“你……你这都是污蔑,乱泼脏水。证据呢?”
“我那可都是朋友帮忙,你要是再乱说……”
“我就乱说了,你去就找‘裁决者’来评断一下啊。不用担心,咱败方付费怎么样?你手里的那笔钱应该够用了吧?”
裁决者是联邦司法体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尤其擅长律令魔法和侦测谎言,每年都能帮助警备署解决很多的无头公案,不过与其职业能力同样有名的,就是其高昂的收费标准,只能说聘用一名裁决者的费用,够普通人在伊诺斯生存个三四十年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眼见艾伦抓着自己的短处不放,帕德里克语气一缓,又开始打起了感情牌:“我怎么好意思让你一个学生花这么多钱呢。而且你再好好想想,这半年来虽然你在我这儿确实是吃了点苦,但要是没有我的悉心教导,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成为职业者呢?”
“我理解你的怨气,也知道你就是想给我抹抹黑,报复一下,我给你认错了还不行吗?我当时是太严格了,对不起!”
“可你也得注意分寸啊,万一我真的没忍住,把裁决者找来,费用的事儿咱先不提,他少不得也得判你个诽谤罪吧,要是真去警备署住几天,你的前途可就……”
帕德里克言辞恳切,说完竟是鞠了一躬,眼角还挤出两滴泪水,就仿佛一名严厉的老师终是不堪学生的侮辱,不得已之下只能低头认错一般,很是惹人同情。
房间里,众人看艾伦的眼神瞬间就不对了。
只能说以某人的天赋,来当医生而不是去做‘演员’,实在是有点浪费人才了啊。
不过,演的终究是演的,就算再合理,也不可能变成真的,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都只是笑话罢了。
“科雷医生,您刚不是还说我的职业证明是假的吗?这会儿怎么改口了啊。”
“而且也不用去请什么‘裁决者’,艾尔伍德院长以前可也是在‘执法队’呆过的。要不咱现在一起去院长办公室里接着聊?”
“不用,不用,就这点小事儿,怎么好去打扰院长先生呢?咱们私下里解决不就行了吗?”帕德里克不由自主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似乎是才从自己所编织的故事里转醒过来,突然意识到好像他也不是那么‘正义’的。
“没关系的,我去找院长大人说,相信他还是很愿意花点时间来处理掉这些‘小问题’的。毕竟守望者部队的军法官可不是白当的啊。”
“可……”
艾伦眼见帕德里克已是哑口无言,嘴角略微挂起,轻笑一声,乘胜追击道:“怎么?还是担心您学生我的前途吗?没事儿,我都不在乎,您还怕什么?”
“不介意的话,咱还可以慢慢说说您是怎么阻止我进诊室的,那七十二般招数,可是丰富的紧啊。”
“还有您的教学经历,到底教过什么,不会连您自己都忘了吧?”
“您刚不是说在我身上倾注了很多心血吗?怎么?最后教出来的学生连职业证明都是伪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