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想一想这些,就足让她惊心动魄,因为江书默就是她的天,他的任何风吹草动,就会令她的世界风雨飘摇。
今天早上,她刚进办公室,张如梅就凑到她面前,眉飞色舞地问道:“哎,你知不知道你老公的初恋情人去哪任职啦?”
林雪珠还为她前天发照片给她,害得他们夫妻吵架的事心里来气呢,见她又开始作妖了,便说道:“没兴趣,她过她的,我过我的,我要打听她干嘛?”
张如梅哼着小曲诱惑她:“你真的不想知道?”
林雪珠说:“我又不从政,不关心政治,她爱去哪去哪,只要别来打扰我就行。”
张如梅俯身在她耳边道:“她已经去飞云县任县委书记啦,我听人家说呀,你们家江书默,很快也要去飞云县任县长呢。这么一来,他们俩不就?……”
林雪珠生气地打断她:“你胡说什么?江书默去不去飞云县还是个未知数呢,再说了,我们家书默早就和她断了关系,早八百年不来往了,即使他们真的在一起工作,又能激起什么风浪来?”
张如梅阴阳怪气地说:“那就不好说咯,前两天那张相片,不就证明他们根本没断过吗?”
听她这么一搅和,林雪珠也不相信江书默说的了,那张相片,她怎么看也不像是P的。
当时选择相信江书默,是因为她确实知道张如梅见不得她好。
张如梅也是个官太太,她的丈夫在红杉地区的墨云县任县长,对政坛消息非常灵通,平时就爱发布一些小道消息,唯恐天下不乱。
之前江书默还没有任财政局副局长,只是财政局预算科科长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正眼瞧过林雪珠,就连请客吃饭,她也想不起林雪珠来。
等到江书默任了副局长,她才开始对她有了点好脸色,可是她话里话外总是带着软刺儿。
有一次,林雪珠不小心说漏了嘴,让她知道了苏元贞是江书默的初恋情人,她就时常打探苏元贞的消息来讲给她听。
“唉唷,那个苏元贞嘛,成天黑着个脸假扮包公,哪里有你这样妩媚?”
“哎哎哎,那个苏元贞的老公是个医生呀,昨天我和我老公去医院看病,才听人说的。听说呀,他们夫妻经常不在一起,这个要办案,那个要上夜班,估计呀,一年到头也没几次夜生活,咯咯咯咯咯……”
“哎,雪珠呀,我跟你说,苏元贞的儿子和我儿子同一个学校哎,昨天我去接孩子遇到她啦,她看上去好严肃哟,看来在纪检委工作,都把人搞得死板板的啦。”
…… ……
本来林雪珠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远离了苏元贞的,可是她总是这样冷不丁的给她来上一段,让她觉得自己总是逃不脱苏元贞的阴影。
前天,她和领导去出差了,没有听到苏元贞去飞云县任职的消息,今天刚去上班,她就凑过来了,这个破女人,要不是因为她好歹是个县长太太,她早就和她撕破脸了。
林雪珠心神不宁地等到中午下班,本想去问问江书默,他知不知道苏元贞去飞云县任职的事,结果江书默因为组织部要去考察他,在办公室准备考察材料,根本就没回家。
到了下午,她没心思去上班,就找借口请了个假,一门心思在想江书默和苏元贞那天见面到底说了什么。
是不是他们俩都知道自己要去飞云县任职了,喜不自胜,提前预热?
是不是他们俩终于找到机会在一起相处了,在商议着要怎么离婚复合?
还是他们决定在飞云县你来我往,过上婚外的甜蜜生活?
…… ……
她越是胡思乱想,心里就越乱,心越乱,脾气就越上火,越上火就越需要宣泄,所以江书默刚进门,她见到他哼着小曲得意洋洋的样子,就冲了上云,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巴掌。
现在,当她听到江书默那掏心掏肺的话,知道自己是真的误会他了。
就算他和苏元贞见面了又怎么样?人家没有背着人去宾馆滚床单,只是去吃个饭,那也不犯法。再说了,两个人突然被组织安排去一个地方任职,难不成还要带着疙瘩去?还是要先有个共识才好相处的嘛。
她想到这茬,真如灵光闪现一般,把自己从地狱里给拯救出来了。
事实其实也就是像她想的那个样子。
她这两天的敏感和冲动,都缘于不自信罢了。
女人嘛,都有弱点,敏感、冲动、小气、妒嫉……
林雪珠自然难以免俗。
她见江书默不再离家出走,坐在沙发上看起了新闻,才想起两个人还没有吃饭。
她讨好地问江书默:“书默,今天我也没去买菜,冰箱里还有几个鸡蛋,我们俩吃点鸡蛋面吧?”
江书默点点头:“行。”
林雪珠围上围裙,拿出鸡蛋准备煮面,又想起今天是组织考察江书默的日子,是家里的大喜之日,自己弄一碗鸡蛋面糊弄他似乎不太厚道,就扔掉围裙,说道:“算了,不煮了。书默呀,我们俩好久没出去吃饭了,今天高兴,我请客,我们俩去梦碧园吃双人套餐吧。”
梦碧园是红杉市的高消费场所,平时都是大富大贵的人才舍得去吃,要不是就追赶潮流的年轻人豪掷一把。官员们呢,因为有规定,一般不接受在这种地方吃饭。
江书默敏感地反对道:“你看你又来了,昨前天不是跟你说过了嘛,要低调。就一碗面的事,你可别给我扯出一大堆事来,坏了我的好事。”
林雪珠只好又围上了围裙,煮面去了。
这次,她煮得非常用心,恨不得把自己对江书默的爱都注入这碗面条里,让他心窝里只记着她的好,别去想苏元贞。
但她知道,那绝对是不可能的,自己只是白日做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