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昨晚,季家漕运上有一个姓李的老账房死了。死前他交代了自己和李家、喜鹊里应外合,盗走账面上八万两。”
死?怕不是被人逼死的吧。
李家母子加上老账房已是三条人命。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她面色逐渐凝重。
陆凌舟忽然又道:“你知道,我为何与你约在这珍宝阁?”
南栀抬头,却依旧不敢去直视他,轻声问:“为何?”
陆凌舟扭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说喜鹊偷走的是你一套红宝石赤金头面,珍宝阁的掌柜却说,当日你送来让他们清洗的却是一套石榴石鎏金头面。”
“南栀,你早就在算计别人”
南栀闻言浑身一僵,咬着牙说道:“那又如何?许是我记错了……”
“你没有记错,你就是故意的。”
领证望着她收起眼底的寒意,道:“你不是大善人,不需要因为别人的死而内疚。”
南栀闻言一愣。
自有记忆而来,父亲告诉她要做一个善良的人,女夫子告诉她要做一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
上一世,她到死都在做一个好人,可她得到了什么?
她被丢弃在枯井,被宋照云他们用石头活生生砸死。
她重活一世,不是继续来当烂好人的。
“大人说得对。”
陆凌舟短暂地凝视了南栀嘴角的苦涩,随后在她抬头前快速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你的人我已经送出越城,他们现在很安全。另外,李家母子的死因是被利器捅穿心口,凶器极有可能是喜鹊偷走那套头面里的簪子。”
“现在有很多人在找喜鹊,我也会加派人手尽快找到她。”陆凌舟道。
喜鹊竟然还杀了人?
南栀震惊之余,又好奇她一个小丫头会躲在哪里。
外头突然传来喧闹声,屋子里的两人同时警惕起来。
“白三笠你个丧尽天良的混蛋,竟然敢背着我和那个狐狸精躲在这里鬼混,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随即又传来隔壁房门被踹开的声音。
珍宝阁二楼是雅间,确实听说有不少野鸳鸯在这里幽会。
南栀忽然看向一脸严肃的陆凌舟。
呸呸呸,什么野鸳鸯。
“这位夫人你不能进去,我家主子在里面!”是朔风的声音。
“你不让我进?我偏要进去,白三笠你是不是在里面,你个小娘养的瘪三,给我滚出来……”
对方是女子,且不是穷凶极恶之人,朔风不敢当众出刀。
凶悍的妇人趁机将朔风推开,一脚踹开了房门。
朔风的脸都被吓白了。
若是被人发现督主和少夫人共处一室,传出去岂不坏了少夫人的名声?
屋子里,只见陆凌舟将南栀紧紧护在怀里,脸上满是被打扰的不耐。
“看够了?还不快滚出去。”
朔风连忙将妇人拉出去,那妇人被陆凌舟瞪了眼早就吓傻了。
房门一关上,南栀连忙从陆凌舟的怀里抽离,并坐在了离他最远的凳子上。
她低着头只敢盯着自己的鞋尖,硬着头皮说:“多、多谢大人。”
淡淡的栀子花香萦绕周身,和上次一样。
陆凌舟见她像避恶鬼似的避着自己,冷冷道:“少夫人多虑了。”
多虑?
望着他嘴角似有似无的嘲笑,南栀怒了。
他这张脸确实生得天上有地下无,但又不是随便一个女的看见都会爱上他。
南栀不由嘀咕几句,陆凌舟耳朵尖,一个眼神扫过来。
她赔笑得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