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月半这两日一回到家里,就能看到苏桃儿在茶坊里忙里忙外。苏桃儿一看见他回来,就有意的回到后院,不再出来。
叶母看到儿子连续两日都回家来,与往日不同,有些担心的问:“是不是在陆府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
“娘,没有的事”,他拉着母亲的手,陪着她坐在茶桌边休息,“儿子就是想着,妹妹这两天刚走,怕您心里空落落的,就回来陪陪你,和你说说话。”
叶母看着儿子,眼中充满慰藉。
是啊,虽然他们两口子一儿一女,温馨和睦,可是为了儿子和女儿的心愿,两口子却一直忍受着分离思念之苦。每当在门口看到街上,母亲撵着孩子追打、领着孩子回家吃饭,她的心都揪的痛,她多么想让自己的孩子也在家里,承欢膝下。在这样的祈盼之后,她心里又清楚,将孩子牵绊在身边,却是在害孩子。
“你不用担心娘,现在有桃儿陪着,好多了。这丫头每天卖完她采买的那些小玩意,就赶紧回来帮我,端茶倒水,收拾桌椅,忙里忙外的,一点都闲不下来。抽空还陪我说说话,我是打心里喜欢这个丫头。”
“这两天你回来也都看到了,明天就别回来了,每天从县东跑到县西,风尘仆仆的,娘可不愿意你如此辛苦。”
陆员外家在县城东边,而叶家却在县城西边。这也是当年月半伴读一个月之后,就搬到陆府住的原因所在了。
“那娘一定要答应我,有什么事情要尽快让爹去陆府找我。娘还要给爹说,别不好意思用县衙的马,当年爹去帮忙喂马,不要俸禄,可是说好管饭食和随意用马的。再说,县衙里现在的马,大部分都是陆府里的。”
看到母亲有些不解,月半就给母亲说了曲奇借陆府的好马,却还的是劣马,以次充好的事情,叶母又想起那天曲流方的所作所为,对这一对父子真是有痛恨,有鄙夷,又有些担心儿子。
“半儿,你和冬白还是尽量不要去招惹那父子两个,毕竟曲奇是县丞,又兼着县令的事情,自古民不与官斗,可别让娘担心啊!”
“娘,你就放心吧!噢,还有件事,”只见月半从袖兜里掏出一个钱袋子,拉起母亲的手,放在她的手心。“这是我这个月给别人代写书信等赚的,你和阿爹一定不要太刻苦自己,不然儿子心里不安。”
叶母看着鼓鼓的钱袋子,没有推辞,因为这几年里,月半几乎每个月都会交给她一些铜板,随着他慢慢长大,交的铜板也越来越多,可这次的明显更重了。
“这次怎么这么多?”
“以前儿子只能抄抄书本、帮别人写写书信,现在陆续可以帮别人润笔,噢,就是帮别人修改他自己写的文章,这可比那两样赚的多,所以就比之前都多了,就这,我还给自己留了几个铜板呢。”
“嗯,是该给身上留点零花的,要不娘再给你取出来一些?”
“不用,娘,我留的足够了。您放心吧,日子只会越来越好的。”
叶父推门而入,再一次看到儿子,脸上有些不快,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爹,我明天就不回来了。”月半知道父亲为何不悦,赶紧给父亲解释。
看着父亲的腿,一瘸一拐的走着,月半在心底,更加坚定了心里的信念。
次日一大早,月半就回到了陆府。用过早饭,刚准备和冬白一起去书房读书,就看到门卫小厮带着杨帆进来。
“两位公子,我家主人命我前来给两位说一声,宋四哥现在身体已无大碍,现居住在西塞山,最近一段时间都会在那里休养。另外,告知月半兄,令妹一切安好,请勿挂念。”杨帆揖手后就随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