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叶老头说的是真的,曲大人心想。
比赛都结束两天了,是该给陆员外家和其他商贾还马了。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何况,陆员外这样的身份和家底,以后说不准还要用呢。
还有他家那个闺女,想到这儿,曲大人暗戳戳的嘿嘿一笑。
这叶老头的儿子不是正好就在陆员外家伴读么,就派他去还马,陆员外到时看到归还的马,心有不悦,也不好指摘叶老头,就这么办。曲大人想到这些,又开始沾沾自喜。
“叶师傅,这比赛都结束几天了,是该给商户还马了,是这,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他走到刚才那些瘦骨嶙峋的马匹跟前,指着这些劣马,“你就把这些马,还给他们吧!”
“可,可这些马不是人家的马啊!”叶父知道这个曲大人的吝啬病又犯了,借的马大部分都是陆员外家的,安排他去,这不是故意的么。
“谁说不是,马儿比赛劳累,就瘦了嘛。”曲大人故意颠倒黑白。
叶父无语,静静的站在马厩边上,一声不吭。
“怎么,县丞大人的话说完就完了吗?你本来就是喂马的,还马的事情本就是你的分内之事。还了马,草料还能多吃一阵子。”
想到草料,叶父又是一把心酸啊,每次申请料草,就感觉跟在县丞嘴里拔牙一样艰难。
躲不过,那就去还吧。“草民这就去还。”叶父想了想,回答道。
叶父瘸子里面挑将军,把挑出来的马先给其他商户还了回去,然后才牵着其它劣马,向陆府走去,他知道,陆员外不会因为这事对他说什么的。
儿子月半在陆员外家这么多年,陆员外都待他如同亲生儿子一般,叶家所有人一直感念在心。这期间陆员外也给月半说过,让他去陆府帮忙,可是他委婉的拒绝了。
他不想欠陆家更多的恩情,也不想儿子在陆府看见他尴尬。像现在这样,以退役士兵的身份,呆在县衙喂马,就很好了。曲县丞不敢对他、也不值当对他怎么样,和马儿朝夕为伴,也少了很多的勾心斗角。
来到陆府,将马匹一个个在马厩拴好,叶父就来到厅堂和陆员外叙旧。
“你看这,曲大人安排的,我也没办改变,只得照办,人家还厚脸皮的说,马儿比赛累瘦了。”叶父有些为难的说道。
“月半他爹,我都知道,你也不必为难。当初给他这些马的时候,就想到这样的结果了。”
“东家,曲大人求见。”门卫小厮跑进来禀报道。
“哦,他现在还来干什么?不放心你还马吗?”陆员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叶父。
叶父一脸茫然,眼里尽显无奈之色。“他来了,那我也就不坐了,有机会再来和员外絮叨。”
叶父起身离开,陆员外出门相送,正好迎那曲大人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