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煜,沈梦曦两人拿着药童提供的地址,一路上,一边问一遍找,终于在一个残破不堪并且没什么人的小巷子里找到了。
敲开院门,开门的却是一位面目和善的老妇。两人有些慌了,又看了看手中的地址,确认无误后,才试探性的开口问道“老人家,请问这里是刘大夫家吗?”
“你们是官府的人吧?我们可是好人家,平常也就开门做点儿生意,没做过什么坏事。”老妇看他们的穿着,脑海里首先浮现的就是官服,首先也是一惊。
“大娘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官府的人。我们是来请刘大夫看病的。刘大夫这儿在家吗?”
“看病的啊!在在在,你们等着,我去给你叫。”说完老妇就冲屋子里跑,一边跑一边叫道“老头子,你快来,外面有人找。”
很快就有人从屋里出来“我说老婆子,你又在瞎叫唤什么呢?现在哪里还会有人找啊!你弄错了吧!”
“这次肯定没有,门外两个人,一男一女,从穿着上看,应该都挺有身份的。我问过了,他们说是来找你看病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进屋吧!我去会会他们。”
“知道了,小心点啊!”尽管萧瑾煜和沈梦曦已经表明来意,老妇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对自己老伴一步三回头道。
刘大夫颤颤巍巍走到院门边“谁啊!就是你们找我?”
“是,你就是刘大夫吧!”
“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晚找老夫有什么事吗?”
萧瑾煜拿出了自己的令牌,首先表明了身份“刘大夫你先看看这个。我们是朝廷派来帮助大家的。白天的时候我们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把没染病的和染病的分开治疗。”
“原来是宸王,是草民有眼不识泰山了。那想必这位就是宸王妃了吧!草民参见王爷王妃。”
“不过看起来你不是很欢迎我们啊!”
“如果王爷王妃是来做客的,那老夫一定欢迎。但是如果你们……那就算了。”
“我们把对策都想好了,只是!我们还需要刘大夫帮忙啊!难道你看着这一城的人,你不想为他们做点什么。”
“能做什么,老夫人微言轻的又做得了什么。若当初……只是如今一切都晚了。”刘大夫的欲言又止,正向他们诉说着一切不简单。
“听刘大夫这话是早就料到今日之局面吗?”
“王爷明鉴啊,不是不管,实在是管不了了。当初时疫还没盛行起来时,老夫就曾召集过几个同行,准备一起商议救治之法。不曾想这事儿很快就传到了周县令的耳中,他带着衙役到我的医馆来,把我们这些聚在一起的大夫都以扰乱民心的罪过抓了起来。在狱中,我们也曾劝诫过,说时疫可不是小事儿,一但流行起来可就再难控制了,得早做预防。周县令却觉得我们是在危言耸听,还说幽云城是洞天福地,富饶得很,怎么会出现时疫。把我们打了一顿,最后还是各自的家人去县衙说明了情况,我们才被放回家。”“如今这情况,染病的人是越来越多,老夫一人就一双手,也管不过来呀!”
“听说刘大夫在幽云城那就是首屈一指,只要你登高一声吼,大家都会来帮忙的。”
“这个~不瞒王爷说,我家医馆因为在幽云城的时间最长,所以是有些名气在的。”
“既然这样,那你在回家后就没再组织过大家。”
“怎么没有,自从那次回家过后,因为在狱中大家都挨了打,身上都有伤,所以都休养过一阵。伤好过后,我也曾几次想要找其当初聚在一起的一些人。可是后来才知道,他们当中的有些人中了招,有一部分人回乡避难去了,除开这些,剩下的人可连一百人都不到。人手不够了,我们也不想冒险,最好的办法就是守好自己的家人。”
“曾经的你们是无奈的,如果现在让你们来你们还愿意吗?你放心,现在幽云城的时疫已经惊动了朝廷,你们现在站出来就是为朝廷做事儿,绝不会再和上次一样。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不过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番。”
“可是就算把所有的大夫都叫来了,我们的人也不够啊!”
“没事儿,能来就行,哪怕只有一个人。现在只能尽力而为了。”
“为朝廷做事,老夫年事已高,恐难当大任啊!”
“刘大夫既是有能力者,又何必庸人自扰。刘大夫也不用着急答复,我们可以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明早在县衙等你的答案。”说完萧瑾煜和沈梦曦同时退后一步,给刘大夫鞠了一躬。
“曦儿,走了,我们回去等消息。”走出几步萧瑾煜又回头道“刘大夫,不要忘了告诉他们自愿。”
关上门,重新回到屋内,坐在桌前,刘大夫却是陷入了沉思。家人看他这愁容满面的,便问道“怎么了,刚才外面那两人跟你说什么了?”
刘大夫抬头把自己的家人挨个看过去,看了一圈,似乎并没有看到适合商量的对象,索性就对老伴说“我跟你们说不清楚,我去找老王商量。”
萧瑾煜带着沈梦曦一路回到县衙时,门口周德福已经候着了,还隔了老远的距离就被周德福看见了,急忙迎上去。
“王爷王妃回来了!晚饭下官已经叫人备下了,就在厨房,只是恐怕还得等一会儿。”
萧瑾煜也不理他,径直往里走去。今天因为刘大夫的一番话,让周德福不怎么好的印象,又坏了几分。
走到议事厅,萧瑾煜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主位上“周县令倒是回来的早!只是不知今天王妃交给你的事,你办得如何了?”
“既是王妃交代了,下官怎敢不尽心。王爷放心吧,事情已经办妥了。就是这价钱嘛……有些贵,按理说,如今城里时疫横行,这商品的价格应该降一些,可是那些刁民面对时疫不但不降价,反而越发贵了。”
“时疫又不是他们造成的,他们作为生意人只求在这一场灾难中不要损失的太多。怎么到了你这儿,不降价就成了刁民。”
话一出口,周德福才察觉到自己失言了。“王爷恕罪,是下官一时口误失言了。都是下官的错!”
还是沈梦曦先开了口“周县令快起来吧!他就这性子,假正经!你不用担心价格的问题,这次的一切开销都得汇总给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