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武文蹙着眉,有些心烦意乱的叫着儿子:“阿海,少说两句吧!吃完饭该做甚便做甚去!”
江成海见爹这般说,便也没再开口。
一顿饭吃完,天已黑尽,一家人简单洗漱,便早早上床。
第二日,即将进入腊月,寒冬的早晨可是冻手冻脚。
安月早早起床做早饭,安年帮忙递柴火。
吃完早饭后,外祖父与舅舅拿着工具便去捕鱼,安年安月一人背着一个背篓,准备去挖野蒜,外祖母在家洗衣服做饭。
一个时辰过去,捕了两桶鱼,舅舅挑着水桶回家。
随后又去找张大爷借水牛,这次索性和张大爷谈好,每次用牛车就给他十文钱。
张大爷听了,可是乐呵得紧。
这大冬日里,天寒地冻的,牛能为他挣钱,还有人帮忙喂牛,省得他再出去割草,真是省心省事还拿钱。
舅舅将水牛牵回自家拴好,又挑着水桶再回到水潭,父子俩又继续捕鱼。
安月偶尔去帮帮忙,捕了大概七八条大鱼,其他都是小鱼。
快到午时,安月赶忙割上一背篓牛草,祖孙四人一同回家。
刚到家,洗好手准备进屋吃饭,魏氏突然叫住安月。
“月月,舅娘想吃枣糕,你可否帮舅娘买些回来?”
“舅娘,等下午醒来月月便去帮你买。”
“可是舅娘现在就想吃,这可如何是好?”
外祖母端着菜正好路过听到,对着魏氏道:“今日家中无一人清闲,你要想吃便自己买去!”
江成海走出正屋,对着魏氏不客气道:“你还吃不吃饭?”
魏氏矫揉造作的说道:“夫君,可人家嘴馋,这是咱儿子想吃嘛!”
外祖母端着菜继续往正屋走着,嘴里小声嘀咕道:“这村里家家户户的女人,谁还没生过几个孩子,也没见谁像她这般矫情。”
话说在这年头,能吃饱饭,不饿肚子,就是万幸。
江武文对着儿子道:“阿海,下午我和月月去捕鱼,你带着她去买便是。”
“爹,咱不惯她这毛病,今儿上午捕的大鱼本就不多,天越来越冷,这鱼也越来越难捕,万一不足数,明日去交鱼,也是不好交待。”
魏氏这时有些嘤嘤哭着嘟囔道:“老话说的好,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都快过年了,新媳妇儿进门第一年,也没见着一件新衣裳,如今我身子有孕,嘴馋枣糕也吃不着。”
外祖母郑氏实在有些忍无可忍的说道:“我说魏婉儿,我以前咋就没瞧见你是这般好吃懒做还矫情的女人!咋滴?这是怀了龙种呐?”
安月咽下一口饭,说道:“下午睡醒后,我便去一趟镇上,给舅娘买枣糕,只是今日不是赶大集之日,去了恐也是白跑。”
魏氏不屑的说着:“那我可管不着!反正就要吃到!”
外祖父严厉的扫了一眼所有人,呵斥道:“一个个没完没了,还能不能安安静静吃饭?”
所有人没敢再说话,都低头不语的吃着。
说来这魏氏回一趟老家,跟变了个人似的,之前还只是在人前惺惺作态,只敢在背地里骂骂两个孩子,过过嘴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