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逯良的问话,陈启没忍住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逯良,旋即冷笑出声,继续说道。
“其实这个问题之前也困扰了我很久,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但直到后来有一天,我看着他在台上看我们的眼神,我突然就想明白他这么做的理由了。”
逯良没有说话,认认真真的听着陈启说话,陈启似乎也是很久没有遇到一个像逯良一样能一直认真听他说话的观众了。
话语中开始多了几分说书人的腔调,似乎讲述的东西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如果你在台上说话,台下每个人都是同一副表情,像是智障一样笑着给你鼓掌,你能开心多久?”
说这话的时候,他似乎也没想从逯良嘴里听到答案,声音不停,继续说道。
“那再想象一下,如果台下那些听你说话的人,明明心里恨你恨得牙痒痒,但又不得不强颜欢笑的站在那给你鼓掌,你觉得你更喜欢哪种?”
“......”
听着陈启的分析,逯良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相比于一场碾压式的直球游戏,恐怕没有人会不喜欢一点点消磨掉敌人的锐气,看着他们一点点变成他们讨厌的样子。
想到这里,逯良只觉有种细思极恐的感觉,如果真的就像陈启分析的这样,那这人的城府简直深得不敢想象,才刚完成越狱,心里就已经把未来很多事情计划好了。
看着逯良脸上连续变换的表情,陈启颓然的笑了笑。
“那再往后又发生了什么?”
逯良其实原本就只是想从陈启的嘴里套出些关于蛊神教的信息,如果再能得到一点关于那个蛊神的信息那就更好了。
但他却没想到陈岩直接给了他一个惊喜,而且听到现在,他自己都有些忍不住对后面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产生好奇。
“后来再发生的事情,现在想想还跟做梦一样,我们夜袭了警察局。
说来你可能都会觉得好笑,是一个警察带着我们进去的,至于警察局里的那帮人早都已经被他给下药迷倒了。
我们就仿佛就是过去走个过场一样,把警察局里那些有用的东西都搬走,当然也包括那些被放倒的警察。
当时我们还不明白,搬吃的搬枪啥的我们都能理解,但不杀那些警察还把他们一个个也搬进西狱,这是图个啥。
但当我们亲眼看着他把这帮警察一个个杀掉,又往他们的伤口处洒进一把小米一样东西的时候。
我只觉得他当时的目的绝对不仅仅只是为了蕴养他那些蛊虫,还存了一层震慑我们的心思。”
听着陈启的话,逯良忽然感觉到好像断了点什么东西,插嘴问道。
“你说的那小米一样的东西是蛊虫么?可是为什么我见到的那些蛊虫每一个都至少有红枣那么大。”
“呵,那东西自然是蛊虫,要不然我们所有人也不可能就这么不知不觉中了招。
至于你见到的那些长得像红枣似的蛊虫,其实已经不是最原始的蛊虫了。
而是经过一批又一批被抓进来的人,用他们的血肉蕴养出来的结果,或者你也可以叫他们幼虫。”
陈启摇了摇头,话音中不知不觉似乎多了些复杂的情绪。
听到陈启的话,逯良脸色变了变,心里莫名涌出一股反胃的感觉,只想找个地方先抠抠嗓子眼,强忍住心里的不适感,逯良抬起了手。
“不用停。”
似乎是从逯良脸上看出了些什么,陈启的脸上忽然多出一些不一样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