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都是没跟小姐说过自己头疼发作了的,小姐却是如此细心。
虽府里的人不明白小姐平日里捣鼓那些花花草草的有何用,但是昭院里的人却都知道,正是有小姐的妙手回春,才让她们昭院的人这些年连风寒感冒都是没有的。
姬梓昭跟着荷嬷嬷来到厢房,荷嬷嬷谨慎地守在外面。
屋子里,墨痕看见姬梓昭进门,便要起身问安,“小姐……”
姬梓昭先行按住她的肩膀,又是在她的身后放了一个垫子,才安抚道,“咱们主仆之间无需那么拘谨,你身上倒是无致命伤,可到底是伤筋动骨了,不过放心,我已给你施针疏通了体内的淤堵。”
很明显,昨日那个刺客并没有想要了墨痕的命。
墨痕眼中满是惭愧,“那贼人出招诡异,属下疏忽才让其有了可乘之机。”
姬梓昭瞬间抓住重点,“你的意思是……”
墨痕点了点头,谨慎地道,“那贼人绝非禹临人,属下曾与老将军一起与西戎交过手,属下以为那人的招式应当是出自西戎。”
西戎位属禹临以东。
听闻在孝昌帝登基之初,正是西戎与禹临的交锋之际。
后西戎名将败在祖父的战刀下,西戎为了求和,划给禹临十二座城池,次年更是将一名年幼的皇子送至西戎当质子。
至此,禹临跟西戎之间的战争才算平息。
这些年,禹临跟西戎一直都维系着和平相处,西戎的刺客怎么会忽然闯进禹临?
脑海里,忽然浮现起了一张清风俊雅的面庞。
姬梓昭微微皱眉。
她更加想不通的是,西戎刺客被降,为何四皇子的眼中会闪过一抹悲痛?
“可需属下查探一二?”墨痕询问着。
姬梓昭压下心中起伏的思绪,“这几日晚上多出去走走,无需跟人过招,只需要让人知道你的存在即可。”
西戎的刺客究其何原因闯入禹临不要紧,要紧的是西戎的刺客会让皇城里那些安逸惯了的人知道姬家存在的重要,更是会让百姓们念起姬家的好。
银子只能暂时让那个人手短,但绝不足以让那个人完全顾及,只有帮姬家说话的人多了,那个拿了姬家银子的人才会不得不顾及姬家的存在。
且不说今日的姬家被姬梓昭这么一折腾,不但是姬汝筠一个时辰后就是让人送来了五百两的银子,各房的儿媳也是紧赶慢赶地将手下铺子里所有账面上的银子都给交了出去。
在禹临,商户和农户的商税要交到衙门,再是由衙门统一交到户部,至于其他官家门邸的税则是由户部派人来征收。
七皇子谢璟麟正是闲来无事去户部溜达,结果就是听说要去官家门邸收税,想着昨日姬梓昭那都是脖子流血还咬牙死撑的模样,谢璟麟就是心里痒痒的厉害。
不过就是被个皇城当成笑谈的窝囊废,有什么好装模作样的?
本着看姬梓昭热闹的心里,谢璟麟当即毛遂自荐带着户部的人亲自来到了姬家。
结果还没等站在姬家门口的谢璟麟开口呢,管家就是让人将税银给抬了出来。
不多时,姬家的门口就是摆满了几口漆红色的大箱子。
阳光下,那箱子里白花花的银子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台阶下,户部的官员看得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谢璟麟,“……”
忽然就有种被人拿钱砸在沙滩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