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也不想那样,自己已经人老珠黄,对面的男人正当年。
但人的身体是不会撒谎的,你越是想抑制的事情,越是急迫的希望它到来。
中年女人强烈的身体欲望,还有屋内一个真正男人的诱惑,她甚至都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这使她不可能不想入非非,这对于一个人来说,也是实属正常。
小孩子凌栩,在中年女人的身边,睡着非常的安稳,感觉就像睡在母亲的怀里。
天啸此时显得异常地尴尬,脸在一瞬间也红了起来,心扑腾扑腾地跳得正欢。
好像里面揣着一只兔子在乱蹦,或许他也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
“大兄弟!你这一路风里来雨里去的,身子不被弄垮,也被脱了一身皮,怎么不再多睡会儿。”中年女人瞪着火一样的眼神,朝着躺在北炕的天啸问道。
“睡一会儿就醒了,再想睡也睡不着了。”寄人篱下的天啸急忙回答。
“年纪轻轻的人,好像七老八十了,怎么能就这么点觉,这是不应该属于你的年龄。”中年女人用眼睛看了看,自己已经熟睡的四个孩子说道。
“大嫂!我到你家如此长的时间,怎么没看到你家大哥。”年轻的天啸如此问到。
此时满脸狐疑,倏然间警觉起来,把在河边的称呼大姐,转换成大嫂问道。
天啸发现中年女人,这么大的家里面,好像缺少点什么。
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觉察到了,但这样的事情,当时一见面是不方便问的,这是一个礼貌的问题。
不过他现在还是在情不自禁中,问出来了这句话,因为孤男寡女住在一起,怎么说也是不方便的。
“这话说来也长,可以说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你姐夫在开荒的时候太倔强,两天的活必须一天干完,最后活活被累死了。
你大姐我就这样,最终也成一个寡妇,没有办法,只能自己累死累活地,抚养着这四个孩子。
这年头死个人,就像死个蚂蚱一样简单,我都见怪不怪了。”中年女人叹了一口气,轻声地回答。
天啸这时突然才明白,想到在白天,自己刚走进这个屋的时候,看见炕上的那个,插上筷子的苞米芯,那一定是她自己,给自己挠痒痒的。
说句实话,一个女人最难的日子,莫过于在这个时候,忍着丧夫之痛,还要独自抚养着孩子。
可是天啸听到中年女人,说话的语气,好像对这件亲人死亡的事情,已经感到麻木了,好像就是随便丢个东西,那样的简单。
说话的腔调的平静,远远没有失去亲人的悲伤和苦痛。
这样的事情述诉说起来,仿佛就像是在诉说,距离她非常非常遥远的故事。
也好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与自己并无关联似的,难道自己以后,说起琪儿也会这个样子。
残酷的大荒,重复着万年的残酷和险恶,生活就是如此,把人折磨和麻痹得,一点怨气都没有了。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生命好像在延续着,从出生的荒芜,到死亡时荒草萋萋的过程。
“大兄弟!你将来还有什么样打算,原谅我这样的问你,这逃荒的路一直走下去,实在是太难了,谁经历过谁知道。”中年女人话入正题,当然这也她非常想知道的。
天啸听完她的这句问话,嘴里不由地发出一声叹息,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顿时出现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