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对让瑾璇把之前从自己这里坑走的银子吐出来。
急匆匆的进了迷引宗,直奔千面殿。
此时月吟也在千面殿,“诶,泽煊,你怎么来了?”
“瑾璇呢?”
“哦,她在房内……”话还没说完月吟就见齐佩煊往内殿冲进去了。
“……沐浴……”
月吟呆住了,什么鬼,愣住了两秒,立马暗道不好。
“快快快,追追追!”
急忙丢下自己手中的册子亲自去追齐佩煊。
齐佩煊和司佑锦都师承月吟和宁,她忘了,他们的轻功都是宁教的。
踏雪无痕是轻功便是宁的绝学。
千面殿主殿到内殿还有一段路,齐佩煊一路轻功直奔千面殿内殿最顶层的住处。
月吟追的气喘吁吁,“哎呦,这小子,被宁追的轻功见长啊。”
是了,她都忘了,这小子被宁追都追不上了啊。
一次是宁失误,可十四次呢?
这小子可是抢走了宁十四次私房钱,被追了十四次都没追上啊。
当年司佑锦走后,这小子因为遭人暗算被宁救下,后来却发现是当今五皇子。
到现在这孩子也长大了啊。
武功造诣也在两个人之上了啊。
没办法了,追不上,佑锦啊,你自求多福吧。
迟早喊佑锦揍这小子一顿。
哼……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月吟依旧没停下追齐佩煊的脚步。
齐佩煊上了内殿三楼,直接推门而入。
齐佩煊看着司佑锦还在浴桶里背对着门坐着。
反应的动作比脑子都快,连忙关门退出去。
可齐佩煊退出去的时候余光一扫就看见了那丢在地上的男装。
不是其他,就是司佑锦今日身上穿的那身帝释青色的衣裳。
还有那自己每日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鬼虎面具。
“池樱?你去忙事情回来了吗?”
齐佩煊没做回答,司佑锦回头,房门关着,皱了皱眉。
起身随意的穿上衣裳,直接去开门。
可打开门后站在门外的却是月吟。
“师傅?”
“瑾璇啊……刚刚……”月吟看了看四周,没有齐佩煊的影子。
难道佩煊这小子找错房间了?
“瑾璇!瑾璇!”
不远处传来了齐佩煊的声音。
月吟心中暗暗呼了口气,这小子还好找错门了。
齐佩煊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司佑锦理了理未干的墨发,“寻我作甚?”
“你之前是不是去过西国,用过我的名号。”
齐佩煊问出了这个问题。
实际上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瑾璇就是司佑锦。
“是,司佑锦让我这么干的。”
齐佩煊笑了笑,“干得好。真聪明。”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齐佩煊就走了。
月吟嘟囔,“什么情况啊,不是,来的时候还和要杀人一样呢?”
“嗯?师傅你说什么?”司佑锦没听清,问了一嘴。
“没,没什么,瑾璇,晚些你弄好来正殿找我,我有事与你说。”
月吟见司佑锦头发湿漉漉的,衣服也只穿了一件,于是这般说道。
司佑锦点了点头,进房关上门。
齐佩煊去了金源殿,坐在金源殿正殿的高位上。
靠着椅子,手里端着手下端来的茶水,迟迟不喝,只是看着愣神。
嘴角带着肉眼可见的笑。
“原来……我不是断袖……”
可渐渐的,齐佩煊脸上的笑容消失。
瑾璇就是司佑锦,司佑锦是女子。
对了!
那个花灯:望佑锦这一辈子可以挣脱桎梏,活得自在。
还有最起初自己问瑾璇时,她说最恨的人是自己……
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鬼虎将军,镇国将军,从来不是她的荣誉。
是拴着她的枷锁。
她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真正的男儿。
她想要活在阳光下,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儿家。
今晚上有宫宴,所以司佑锦和齐佩煊都早早的回了将军府和王府。
齐佩煊走出王府的时候,看见司佑锦冲自己招手。
“佩煊,一起去宫宴啊。”
看着司佑锦的模样,齐佩煊心中酸涩,眼眶一红。
“好。”
在去宫宴的路上,司佑锦觉得齐佩煊有些异常,皱了皱眉。
“佩煊,可是出了什么事?”
“无事。”
“可我看你心情不太好。要不我回来给你煮个鸡蛋吃吧。”
“为何不开心要吃鸡蛋?”
司佑锦沉思了一会,一脸认真回答:
“因为鸡蛋什么都可以治好啊。”
“吃个鸡蛋伤口就不痛了,吃个鸡蛋就没那么伤心了,鸡蛋还可以热敷淤伤。”
“鸡蛋易碎,我在边关也就吃过几次鸡蛋。”
“还是大娘家的土鸡下的,一次也就下了那么两个,她还送我一个。”
“她人超好的。”
齐佩煊别开头不看司佑锦,轻夹马肚,加快了些速度。
齐佩煊此时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抽痛。
以前如果司佑锦说出这番言论,他只会觉得司佑锦天真无邪。
可现在,这哪是什么天真无邪?
吃完鸡蛋伤口依旧会痛,可这是她在战场上受伤后唯一的“补品”。
心情不好吃个鸡蛋,可以塞住自己的嘴巴,不哭出声,这是她唯一的“慰藉”。
所以在司佑锦的眼里,平民百姓吃的糕点叫做珍馐。
这段日子,给自己送的鸡蛋,也就是她眼中最好的东西。
甚至她在边关,七年,根本没吃上过几次鸡蛋。
粮草押运,怎么可能会送鸡蛋这种易碎还不易保存的。
齐佩煊想到这眼泪就止不住的往外流。
司佑锦见齐佩煊抹泪,有些疑惑。
“佩煊,你怎么了?”
齐佩煊红着眼眶看向追上自己的司佑锦,哽咽着喊了句:“笨蛋”。
“好好好,我知道我笨,你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说说看,我想法子帮你解决。”
齐佩煊擦去眼泪,露出笑容,“我可是宝元国最无拘无束的五皇子,瑞字当头的瑞王。”
“只不过是沙子迷了眼,倒是你,日后有事多为自己想想,知道吗?”
“啊,哦,好。”司佑锦见齐佩煊不愿意说,也没好多问。
两个人一道去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