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就被齐佩煊打断。
“怎么?镇国将军的房内,处理公事所在,难道不重要?”
齐佩煊剑眉一挑,噙着一抹讽刺的笑,幽幽的开口。
“这个府里,住着两个大将军,重要的东西是一般官员的一倍之多。”
“书房和卧房是处理文书奏章的地方,是重中之重。”
“万一城防图被盗,万一奏书被毁,谁又来担这个责任呢?”
“司小姐来担吗?”
“所以你说是谁错了呢?护国将军夫人?”
齐佩煊的语气淡淡的,但是充满威慑。孙鸽没再说话。
只听见齐佩煊接着开口。
“本王送给镇国将军的玩意,虽不值钱,但是也是本王的一番心意。”
“再者,镇国将军的房内被人擅闯,毁坏物品。”
“谁又敢保证你没毁坏掉或盗取走什么重要之物呢?”
“本皇子是否可以给司小姐安上一个企图盗取机密的罪名呢?”
齐佩煊此时笑吟吟的盯着司遇淑。
虽是笑着,却含着浓浓的杀意,让司遇淑冷汗直流。
说罢将手中的杯具重重的放在了桌上。
杯中的茶会晃荡出来不少,洒落在桌上,让孙鸽都不由得一哆嗦。
司遇淑此时脸色煞白,就连孙鸽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求助的看向司中,司中没说话。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齐佩煊说出这样的话,让他根本无话可说。
“这偌大的将军府,怎就没有我镇国大将军的容身之处呢?”
齐佩煊开口带着些许感慨。
孙鸽陪着笑脸,“王爷这是哪里话,我们就是看佑锦没有成婚才让他不要自己一个人在外开府,好有个照应……”
“您就是这样照应佑锦的?照应得可真好啊,照应出一肚子的委屈。”
“将军夫人,上次宫宴本王曾说过的,司佑锦由我来撑腰。”
孙鸽不知该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
司中望着司佑锦思虑片刻。
半晌才开口,“佑锦,本想着你尚未成婚,让你留下一起住着有个照应。”
“可现如今看来还是分开好,找些人把东西分了,去吧。”
司中叹了口气,背过了身子,闭上眸子。
“本王王府对面就有个空府邸,住那就很不错。”齐佩煊的话有不容拒绝的意思。
一直保持沉默的司佑锦此时开口 。
“东西不用分了,我不要了,我只将一些重要之物搬走,您多保重。”
“另外,多谢您这些年的教导及养育之恩。”
司佑锦早在司遇淑打碎了自己箱子的时候就有自己要独自开府的决定了。
就算司中不说自己也会提及。
就在这样司佑锦让池樱整理东西。
带着一些重要的奏折和书籍,还有自己这个月的俸禄走出了将军府。
站在护国将军府门口往里望,司佑锦叹了口气。
这个护国将军府很大,大到上上下下可以住着五十余口。
这护国将军府也很小,小到装不下他一个小小的司佑锦。
正准备走时,却发现门后有一个棕色圆福纹袍子的一角。
司佑锦和齐佩煊对视一眼,而后就这样走了。
在两个人走了没几步,司中从门后走了出来。
看着司佑锦远去的背影慈爱的笑了。
孩子宝元国的日后就依靠你了。
这宝元国的国民,日后若战火四起,你要记得为父的教导。
为父能教你的早就教完了。
本想着把你留在身边好好过过家人齐聚一堂的日子的。
但总归是天不遂人愿。
“爹爹!快回吧,明日早朝见!”一道声音打断了司中的思绪。
司中一愣,看向远方的司佑锦,司佑锦远远地带着笑容朝着自己挥手。
从小到大,司佑锦从来都是喊自己父亲的。
他这是第一次喊自己爹爹······
司中笑了,眼角笑出了褶子,但是却摆了摆手示意司佑锦快走。
都说父爱如山无声,也莫过如此了。
一个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他不知道该如何爱一个孩子。
他头一次当父亲,他怕这个孩子没出息,所以一直严苛。
但却在深夜的时候去给这个孩子盖上被子。
他怕这个孩子没有防人之心,不懂心机,所以看似很偏心司遇淑或者其他人。
但他却在这个孩子罚跪祠堂之时在外面关上窗户,免得这孩子冷。
父亲的爱是无声细腻的,让人晦涩难懂的。
司佑锦和齐佩煊走在路上。
司佑锦想着刚刚的时候,见司中送心中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这些年,他从未责怪过父亲。
自己吃的那些板子,一次又一次的救了司佑锦的命。
自己的这个父亲虽然严苛,却教会了自己很多,沙场上也曾几次三番救自己。
他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儿子。
只不过这将军府的荣耀需要一个男儿来继承。
奈何自己的母亲骗了他。
奈何自己不是真的男儿身。
这也是她心甘情愿的女扮男装的理由之一。
虹带着两人一同去了那空着的府邸。
门上没有匾额,但是可见这府邸的宏大。
司佑锦一回头就看见了正对面的偌大的瑞王府。
“匾额的话,改日再让人弄吧。”齐佩煊嘿嘿一笑。
司佑锦和池樱一起走进去,就见府内大部分东西都是齐全的。
里面打扫的也算是干净,“这是多少银子买下的府邸?”
“无需考虑这个,你是镇国大将军,本应赐府邸,良田,侍婢。”
“可你之前推脱,所以现如今只有家丁侍婢还未曾齐全罢了。”
齐佩煊说着就领着司佑锦进了司佑锦的房间,里面布置的很精巧。
齐佩煊还打开了衣柜,里面满是各式的绸缎衣服。
齐佩煊笑着说;“第一次见你参加宫宴时穿的衣裳,所以这次特意嘱咐人为你做了这些。”
看着满满一衣柜的男装,司佑锦微微一愣。
而后噗嗤一笑,“你又不知我的尺寸,做这么多衣服,不合身岂不浪费?”
齐佩煊挑了挑眉,“平日里你我勾肩搭背,我怎么会不知啊。”